不肯接受他送的衣服,不肯让他帮她换个更舒适的住处;
在他上头了时,不肯顺从他。
最开始,他以为乔若璎是只狐狸精,勾人精魄,滋味实在销魂,所以他心甘情愿地着了她的道儿;
三番两次接触下来,他发现乔若璎其实是只小白兔,跟张白纸似的。
不仅职场是只小白,在床事上也是只小白,会害羞,会哭着说“不要”,诸事需要引导,这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主控欲和征服欲,他也在她面前,一次次看到自己的劣根性。
而现在,他发现她时而小白兔,时而是只刺猬。
长着刺,时不时扎人一下,还都扎到人心底,隐隐发痛。
但,他生出的更多火气,其实是针对他自己。
蒋宗也皱起眉头,脸色森冷得跟刀刻斧凿的古希腊雕塑一般,每一刀刻痕,都写着“不爽”。
他带着几分轻蔑地想,他的情绪,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乔若璎所操纵?
明明,她什么本事、什么手段都没有-
乔若璎过了红绿灯,步伐缓下来,脚底隐隐作痛。
铅笔裙开口极窄,紧紧勒住她小腿两侧,让她想迈大步都迈不开,再加上踩着一双5厘米的尖头细高跟,简直是被迫“端庄”。
果然,有资格穿西装套裙上班的女士,还得有自己的一辆代步车吧?
待会到了茶水间,她倒咖啡的时候也得小心,不能让咖啡沾一点在衬衫上。
这布料,一看就很难洗。
乔若璎感叹,原来穿着打扮也是和经济基础环环相扣的。
她当即决定,以后还是穿回自个儿的T恤和牛仔裤,还是它们更耐操,也更自由自在。
毕竟天大地大,自己最大了。
想着想着,公司快到了。
她站在大楼前的喷泉广场上,方才还万里晴空无云的天,忽而翻起了乌云。
天色灰得像涂抹了一层水泥,深深浅浅。
这天气,真是变幻来变换去的。
乔若璎感叹。
她和蒋宗也之间何尝不是呢。
有时候她觉得他离她很近,有时候又觉得他好远-
今日上班,前两日出外勤的曾帆回来了。
曾帆还未忘记,上周五她亲眼看见乔若璎下班后没有回家,而是进了宝格丽的酒店,乔若璎一定是被人“包养”了。
更何况,只是两日不见而已,她之前还一直嘲笑是土气包子的乔若璎,忽而令人眼前一亮,变成了身着西装套裙、用丝巾点缀领口的轻熟少女?
这一打扮,真真有了几分职业女性的光鲜靓丽,明艳不可方物,让曾帆简直不敢认。
眼见乔若璎打了一堆电话,终于订妥了今日的餐饮,曾帆借着和她去接咖啡的空挡,将她拉到茶水间,直截了当地问:
“若璎,你上周五去宝格丽,是谁和你去的?”
乔若璎早就料想到曾帆会有此一问,她眨了眨眼睛,反问道:“不是你和我去的吗?”
曾帆一头雾水:“我?开什么玩笑,怎么会是我和你去宝格丽?”
“对呀,如果不是你和我去,你怎么知道我去了?”
乔若璎圆圆睁着一双荔枝眼,眼瞳乌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