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璎,你要不要来猜猜,这两束哪一束是大boss送的呀?”杜心绒和她开玩笑,故意伸手将花束上的卡纸取了下来,让她猜。
“”
乔若璎伸手指了指弗洛伊德玫瑰这束。
不用说,肯定是这束。
说起来,不知是不是蒋宗也对这秾丽华贵的玫红色有特别好感,这个颜色一点也不常见,但他就喜欢送她这个色的东西。
在山间别墅,他为她准备比基尼泳衣是这个玫红色的。
他还送过她玫红色的爱马仕birkin,亮面鳄鱼皮的,磨砂小牛皮的,送了好几个,恍若红宝石点缀般漂亮。
“猜对了璎璎!哎呀,不是我说,你和大boss真是心有灵犀。”杜心绒说。
“还是大boss送的弗洛伊德玫瑰更有审美,华贵的玫红色用浓郁的黑来压,整体色彩很和谐;至于王治,一个富二代的审美也这么差,日落橘这种小清新颜色,为什么要配这种bulingbuling的糖果玻璃纸啊?简直拉低了南美玫瑰的平均分。”小刘头头是道地点评着。
“嗯。蒋总的花,从审美,从基调,从艺术性上来看,都碾压小王的。本局蒋总胜,小王败。”
小唐看热闹不嫌事大,开玩笑道。
同事们叽叽喳喳在说的话,乔若璎已经不是很听得清了。
她轻轻地伸手,抚上裹着纯黑雾面纸的花束,如此明媚厚重的搭配,奇异地和谐着,她不会认错。
心中,从苦涩的酸意里,泛起丝丝缕缕的甜,像含了一颗柠檬橘子硬糖,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,酸中透着甜。
她想起她曾经控诉过蒋宗也,“你都没有送过我一束花”,所以,蒋宗也现在就把花送给她了?
把从前缺失了的仪式感,在如今补上?
她深深呼吸一口气,清凉的空气吸进肺腔里,那些因为他从未送过花而带来的针刺感,消失了不少。
那就让他好好补,看他能坚持多久。
等好好地欣赏完蒋宗也送的这束花,转头看到王治的那束,霎时就为难了起来。
内心深处,乔若璎隐隐觉得蒋宗也说的是对的:她就不该和王治跳舞。她不该和一个明知道是喜欢她的男孩子跳舞。
这样,像是给了人家希望一样。因着这一点点希望,王治才会送花给她,在一点点试探吧?
乔若璎很想在这时候就和王治明确地说明“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”,但又怕王治因此闹出别扭,影响了整个舞蹈排练。所以她打算先把拒绝的话压下,等时机合适再说出口。
“璎璎,这两束花你打算怎么办?摆在这里是不是影响你办公了?”
杜心绒的话,将她的思绪拉回眼前。
乔若璎侧着下巴,看了眼办公室的大理石飘台,上面干干净净,没有一丝杂物。她其实想把王治送的这束鲜花“发配”到那儿。
她是喜欢花艺,但她喜欢花卉的自然之美,不喜欢喷色处理过鲜花。这束玫瑰原本该是非常漂亮的南美白玫瑰,被喷上了落日金的颜料,在她看来,可惜了。
再加上,她对王治也无意,所以把这束鲜花“发配”过去就是最好的安排。
但,乔若璎转念一想,她怎么可以光把王治送的花撂在飘台,把蒋宗也送的花继续留在她办公桌上?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向蒋宗也表明,本局他获得了全面胜利,她喜欢他送的弗洛伊德玫瑰嘛?
大boss发现这一点,一定会高兴得唇角勾起,拿枪压都压不住!
一整个大暗爽!
她都能想象出那画面了。
不行。
不能给他爽到了。
想到这儿,乔若璎果断决定,把这束弗洛伊德
玫瑰也一并“发配”过去。
她朝飘台扬了扬下巴,回复绒绒道:“我把这两束花,都放在飘台上好了。”
“哎呀,我还以为,你会把蒋总这一束留下呢。这束多好看啊,还这么适合你。大boss肯定是精心给你挑选的,你不喜欢吗?”
杜心绒嘴直口快地问。
“还行吧。”
乔若璎只能这样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