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马车外,李玄尧骑马与谷俊等人赶在最前头。
风雪打在脸上,如刀割一般地疼。
可李玄尧却觉得心头畅快不已。
鞭子抽了一遍又一遍,他只想这路能赶一些是一些。
雪花狂卷纷扬,朦胧了尘世,也朦胧了那白墙青瓦的将军府。
而这一夜的将军府,注定是安生不了。
侍卫们带着府上的下人四下搬挪尸体,冲洗廊道、石阶上的血迹。
江箐瑶守着那半死不活的白隐,张氏哄着受了惊吓的江翊安,二房姨娘则抱着江湛从后院草舍的草堆里出来,回到房中仍是余惊未了。
偌大的将军府,大家都各顾各的,无人来得及到江箐珂屋里瞧上一眼。
只有老管家领着大夫来给她诊脉、施针。
“小娘子幸得身体底子好,虽是动了胎气,但好在并无大碍,回头好好休息,服几剂安胎药便可。”
待开了安胎的方子后,那大夫领了银钱,便跟着门外的小厮离开了将军府。
老管家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药方子,脸上是难以启口的疑惑。
江箐珂躺在那里,侧头看过去,甚是坦然道:“帮我瞒着点儿,孩子的爹马上就来了。他来之前,我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,气得我肝儿疼,尤其那个张氏。”
老管家连忙点头。
不为别的,就冲大小姐刚刚舍命从刀口下把他救下来,这事儿他也得给瞒好了。
不仅要瞒好,还要把大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照顾得好好的。
“大小姐尽管放心,老奴绝不跟人说。”
“刚刚那大夫,老奴明日也会去亲自打点一番。”
言毕,老管家就拿着药方子赶去抓药、熬药了。
经历了夜里这一遭,次日天一亮,刘公子与张氏道了别,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将军府。
可惜夜里雪下得太大,府门外的积雪都高过了脚腕,刘府的马车也走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