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骤看了裴以绥一眼,点点头:“行,有事打电话。”
“等等。”忽然,裴以绥表情严肃地叫住了方知骤。
“怎么了?”对方见他表情严肃,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裴以绥:“问你个问题。”
裴以绥:“你说……一个人突然开始不理你了,是为什么?”
方知骤:“……”-
凌晨,某高档小区。
裴以绥蹲在路灯下,默默抬头望天。
到点巡逻的看门大爷跟着他蹲在路灯下,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天,又缓缓扭过来眼巴巴看着他:“小伙子,赏月呢。”
半空中不合时宜地刮过来一阵冷风,带着一股咸湿气。
天气预报上说了,今晚好像会下雨。
这会儿月亮已经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。
大爷抖了抖身子,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,“呃……”
“嗯,对。”裴以绥心不在焉地说。
“?”连个星子都没有,赏个毛线的月啊。
大爷今晚一个人值班,怪无聊的,见裴以绥兴致缺缺仍不气馁,再接再厉道:“小伙子,有对象了没啊?没有我也给你介绍不了,我自己还是个光棍儿呢。”
裴以绥:“快了。”
“?”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。
大爷酸溜溜道:“看你长得这么帅,人家姑娘长得挺好看吧。”
裴以绥被问得烦了,皱了皱眉说:“我喜欢男的。”
“男的好啊,男的——啊?喜欢男的啊。”大爷语气中透露出遗憾,他还想顺着夸两句,说郎才女貌呢。
现在只有郎才了。
“看你这架势,俩人吵架了?他喜欢吃咸豆腐脑你喜欢吃甜的?他进门习惯迈右脚你迈成左脚了?”
大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。
这种事情他看得多了。
裴以绥听完忍不住笑了下,扭头看着大爷:“您自己是个光棍儿,了解得还挺多啊。”
“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呢,我什么不了解。”
“那照您看,这事儿怎么解决?”
“简单。”大爷见裴以绥为情所困,指点道:“谈恋爱的本质不是去追究谁对谁错,有时候两个人吵架就是因为下不来台,你给他递个台阶啊。”
“上去先认错,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把人一把抱住,然后开始装可怜博同情。你甭管什么招数,得先让人家愿意听你说话,知道吗?”
裴以绥觉得有道理,乖乖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,起身把衣服的褶皱抚平,“您说的话有道理,我明白了。”
“?”他自己都还不明白呢。
大爷刚才显然是在胡说八道,不过裴以绥倒是从中受到了启发,拍拍屁股走人了,只留下大爷一个人在路灯下凌乱。
裴以绥另找了个地方待着,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这栋楼的出口,只要林珩年一下楼,他就能看到。
然而,他从晚上等到白天,从早上等到下午,一直不见林珩年出门。
他捞出手机登上绿泡泡,打开最顶上的对话框——
上面依旧躺着自己几天前发过去的问句。
他抬手打了几个字,点击发送。
一分钟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