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“玩意儿”和“主子”,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心,她生来骄傲,绝不低头,也绝不屈服!
“云姑娘,这西侧殿便是您的寝殿了。”宫女将她带到,温声解释,“您位份不高,只有奴婢一个贴身丫鬟,以及外头两个洒扫太监,奴婢春云,日后您若有吩咐,只管吩咐奴婢就好。”
云出岫拂开她的手,冷着脸进殿。
春云有些无措,但还是连忙跟进去,斟茶递水。
热茶放在手边,云出岫却不曾喝。
她眼神扫过寝殿,本含怒的双眸变得诧异。
饶是她曾见过无数世面,眼界也高的很,却还是被这寝殿的布置震惊了。
只是一个通房的寝殿,竟也如此华丽?
东宫竟奢靡至此。
那冯侧妃,甚至太子妃的寝殿又该有多富丽堂皇?怕是比德妃和淑贵妃的宫殿都要华丽吧。
云出岫眼中顷刻间浮起厌恶。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这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乡之辈,当真令人厌恶。
“太子晚间若来,便说我染了风寒,不见!”她冷声吩咐完,迈步进了内殿。
春云神色震惊。
不见太子?
整个东宫恐怕只有太子妃敢说这种话吧?
更何况。。。。。。太子未必会来啊。
云出岫进了内殿,又被妆台上的胭脂首饰震惊了——知府家的公子曾送给她一支白玉簪,那剔透玉质引得满楼姐妹艳羡不已,每逢她戴上出门,必定赞叹连连。
可那般需要她小心珍藏保养的白玉簪,如今却被随意摆在妆匣里,与其余金银簪子挤在一个地方。
云出岫脸颊顿时一阵泛热。
眼底尽是屈辱。
她视若珍宝的首饰,这群贵人只怕连随手赏玩都嫌掉价。
。。。。。。
云出岫进东宫一事没惊起任何波澜。
反正太子整日就可劲儿去正殿,太子妃一个人吃肉,其余人连口汤都分不到,进不进新人也没什么要紧了。
云出岫本以为自己这般美貌与才气,又有德妃做靠山,会惊起无数嫉妒,可渐渐却发现连搭理她的人都少。
即便是最为温和的苏良娣,面对她时都带着股高高在上。
这叫她有种被无视的屈辱。
没过几日就到了秋猎。
除了两个侧妃外,崔锦点了苏玉、吕奉仪等不老实的跟自己随行,最后想了想,又加上了云出岫。
不管有没有幺蛾子,都放在眼皮底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