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,栾清也是相当为难,委婉表达过不建议魏舒带着雪鸮进来。
可在魏舒提供了证件之后,栾清又同意了。
果然这张特殊通行证还真是好用,什么场合都能进。
什么时候给她也来一张。
安保看了眼手机里的信息,“不好意思,您可以进了,已经得到上级反馈。”
直到魏舒带着雪鸮往里走,另一个人才凑到安保身侧悄悄嘀咕了句:“真夸张,还和那个模特一个名字。不会网传的恋情是真的吧……”
“不管是不是真的,已经开嗑了家人。这比正主带头发糖还好吃。”安保划开手机翻找着什么。
屏幕上赫然是一张光影绝美的杂志封面,是於琼。
“你还真别说,还挺般配。”另一个人望着已经走远的魏舒点了点头。
研究所里的墙壁透着洁净又冰冷的气息,空气里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。
走进去没一会,迎面走来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,她远远朝魏舒这儿点了点头:“是魏舒女士吧,栾院长让我来带您去观察室。”
“好的。”魏舒轻声应着。
检查室里的消毒水味要比研究所室内走廊里的还要浓烈,周围的精密仪器混响着几不可闻的阵阵嗡鸣。
头顶的日光灯均匀撒,却不叫人觉得有半分晃眼。
魏舒站在观察区的玻璃隔断外,身侧挨着一个置物台,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放,倒正好让於琼有地方站。
总不能一直待在她的脑袋上,这两天她总有种自己是待孵化的蛋一样。
“於琼,你要不要喝水?”魏舒望着桌上站得笔挺的雪鸮。
耳边回应的是小小的一声咕噜噜,短促又干脆。
那双琥珀一般的杏眼转眼去注视着玻璃另一侧的场面。
那就是要喝水的意思。
魏舒从背包里找出随行水杯,倒了些水出来放到於琼面前。
整个观察区里除了魏舒和於琼之外,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存在。
天花板四个角落里也没有装监控摄像头。
没过片刻,传来一声很小声的:“喝好了,帮我擦下嘴。”
雪鸮的鸟喙上沾满了水渍,正眨巴着她那双杏眼看着魏舒。
这小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,变成雪鸮的於琼相比人身的她要安静不少,在外面几乎很少说话。
这里头自然也会有多多少少怕被人发现,各式各样的原因在。
“我拿下手帕。”魏舒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方帕,接着轻轻擦拭着雪鸮的鸟喙。
只是顺手往下一带时,又抹了一手潮湿。
雪鸮的围脖处大片潮湿,就像是下水洗了个澡一样。
魏舒低头看着台面上撒的水珠,轻咳了声问:“怎么最近我们的亲爱的雪鸮大人也喜欢玩水啦?”
随之而来的,是快到无法捕捉的一阵钝痛。
魏舒的手背上结结实实被雪鸮啄了一下。
“嘶……又叨人!”
玻璃隔断的另一侧,栾清正带着几位研究员围着那几件精密仪器。
工作中的栾清和在饭店里见到的不大一样,饭店里坐着和魏舒讲话时,她就像是一个较为温和的长辈,可在实验室里时,她又是气质干练,做事严谨有条不紊的人。
於思琪和秦拾分别躺在两张铺着水蓝色一次性床单的检查床上,身上连接着好几个传感器。
一旁的大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波形和数据。
魏舒能感觉到身侧於琼的专注,她微微侧过头去,用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别担心,吉人自有天相,会没事的。”
说完她又觉得用词有些不对,一个原来是唯物主义者,一个是……雪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