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声称自己从没见过志村沙耶伽,但根据目击者的证言,她最后一次见到志村沙耶伽是在7月1日下午三点三十分,十七号练习场。十分钟后,你就追着越狱犯斋藤晃明来到了这个练习场。你确定自己从没见过一个戴着圆框眼镜,黑发黑眼,身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孩吗?”
“我都说了好多次了,我到那个练习场的时候那里完全是空地,一个人都没有!我从来没见过你说的那个样子的女孩!”
“我们已经找到志村沙耶伽的骨灰,和斋藤晃明的骨灰混杂在一起。按照你的说法,因为犯人速度过快,拐弯后你失去了犯人的行踪,就自行回到看守所。那么犯人为何会无故死亡,甚至尸体都烧成了骨灰?”
“这我怎么知道,说不定他突然自焚了呢?”
“你离开看守所约一小时才回去,但从警备队看守所前往十七号练习场,尽全力奔跑只需要十分钟,你为何外出如此之久?”
“我因为追丢了犯人,心里十分担忧,在外晃荡了好半天才回去的。”
“有目击者证明说他于四点二十分左右在云出街见到了你,而那条路只能通往十七号练习场或者污水处理厂。你在十七号练习场附近滞留了足足四十分钟,你究竟在做些什么?”
“犯人不是在十七号练习场消失了吗,我在那附近找了半天。”
“你上一句说的是‘在外晃荡’,怎么又说自己是在寻找犯人?”
“口误而已。”
拷问部已经提审过好几次宇智波朝矢,无论怎么问询,他都一口咬定自己见都没有见过志村沙耶伽,更别谈杀死她了。
和宇智波朝矢无意义地拉扯了几个回合,进行审问的拷问部忍者合上记录本:“这次的问讯到此结束。”
他走出审讯室,将记录本递给守在审讯室外的猿飞日斩。
“他还是没承认吗?”猿飞日斩叹了口气。
“是的。”暗部忍者说道。
猿飞日斩已经通过根部的调查报告和各个目击者的证词,知晓了具体经过。
宇智波朝矢因为喝醉酒,在追捕犯人时神智不太清醒,没注意到尚处于十七号练习场的志村沙耶伽,攻击犯人时不慎波及到她。为了掩饰罪行,他把两具尸体都烧成灰,洒在草丛里。
但由于十七号练习场实在太过偏远,没有人目击到这一切,也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。
如果是其他忍者,木叶会直接搜查他的记忆,真相早就水落石出。但动手的是宇智波朝矢,他是木叶村的忍者,还是宇智波一族长老宇智波神藏的儿子。
宇智波神藏是族中的亲木叶派,时常在宇智波族会中反对宇智波极端分子的提案,有时木叶的政策对宇智波一族不利时,也会为了大局提出向村子妥协。
考虑到各方面立场和木叶情势,这种会损伤脑部的忍术,并不能轻易施加在他儿子身上。
因为同样的原因,也不能对他严刑拷打。
如此一来,在宇智波朝矢一直拒不认罪、宇智波神藏密切关注判罚过程的现在,很难按照志村团藏的要求判处他死刑。
猿飞日斩离开拷问部,前往根部据点中志村团藏的办公室。
令他意外的是,根部忍者和他说团藏今天压根没有来根部。
这可不像平时的团藏,他以前从没给自己放过假,哪怕是经历了让他右眼失明的那场战斗,他都在手术第二天立即出院,一天都没有休息就前往根部办公。
今天他不用出外勤,不在根部的话,他会在哪里?
猿飞日斩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,离开根部前往志村团藏的家。
这一次,他没有扑空。
志村团藏把猿飞日斩领进门后并没有说话,沉默不语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。
猿飞日斩在他旁边坐下:“团藏,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吧。”
志村团藏开口了,不同于以往一贯简练冷酷的讲话风格,他仿佛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絮絮叨叨起来:
“从昨晚到现在,我一直没睡,一直在回想有关沙耶伽的事情。然后我发现,我和她之间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都没有,都是我训斥她,她战战兢兢地听着。甚至于,连这样的相处都不是很多。我花了太多时间在工作上,几乎每一天,我都晚上九、十点才回家,常常一整天都没和她见面。
“沙耶伽喜欢看书,一些我不了解的小孩子喜欢的怪谈故事。她看书的位置就在客厅,日斩,就在你现在坐着的位置。她会一直在客厅看书看到晚上九点,如果那之前我到家了,她会很紧张地站起来和我说‘欢迎回家’,明明害怕我,却还要努力抑制住恐惧问我这一天过得怎么样。而我总是没说几句就开始训话起来。
“当然,更多的时候,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,我不知道她心里是遗憾今天又没和爷爷见上一面,还是庆幸不用同可怕的爷爷说话。”
志村团藏用仅剩的独眼深深地看着猿飞日斩:
“日斩,你说我这一天天地是为了什么?就是为了让尸位素餐的废物杀死我的孙女,连尸体都不给我留下,然后我还不能以眼还眼、以血还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