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明到暗的暗适应令人的眼睛当下什么都看不清,跟失去视觉无疑,他闭了闭眼,刚一转身,下巴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。
崔明曜摸黑一看,发现那东西有鼻子有眼的。
这分明就是姜正则的脸。
崔明曜哆嗦了一下,立即松开了手。
姜正则不退反进,踮起脚伸出双手,揽住了他的脖子。
崔明曜的呼吸都暂停了,一派惊讶之中,忽觉唇上一软,一个湿热而灵巧的东西,挤进了自己的双唇之中,撬开齿关,长驱直入。
是姜正则,吻上了他的唇。
“你……”崔明曜立刻涌上一阵直男的本能,条件反射地推开他,“你……你干什么!”
这姜正则怎么还强吻的?搞偷袭不讲武德。
崔明曜捂住了自己的嘴,指尖触摸到唇上,还沾有一阵湿润的荔枝清香。
不是他为啥啊?这动作很反常啊,平时摸他一下都得退五米远,怎么灯一关就主动亲上来了,发情期又到了?不对,没闻出像发情期那样浓郁的信息素味啊……
一个动作令他大脑瞬间进入了头脑风暴之中。
从见到姜正则打韩在勋那天起,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这个人。
为了妹妹委身于人,为了还债忍气吞声。如此谨慎小心敏感脆弱的一个人,怎么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猛打韩在勋?
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?
“崔先生……”姜正则又唤了一声,而这一次语气中掺杂了丝明显的勇气。
一转攻势,被动的那个反而变成崔明曜了。
强吻。
21年来,这对崔明曜来说,可是大姑娘上花轿——头一回。
按理来说,被一个男人强吻对直男来说是令人气愤的,是不可原谅的。
可强吻对象是姜正则的话,这看上去又好似没那么严重了。
他只是稍微被吓到了,就好像如果他提前说一声,自己也是能够接受的。
崔明曜回过神来,猛地摇摇头。
不不……不对,这是色令智昏,他应该好好说教一下。
“姜正……”
“他是我的初恋。”沉默许久的姜正则突然出声。
崔明曜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句,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,说不出也咽不下,把他的脸生生憋到通红。
“韩在勋,是我的初恋。”姜正则顿了一下,说,“第一个喜欢上的人,应该算为初恋吧。”
崔明曜沉默的伫立原地,像是被谁在头上重敲了一棍,脑袋嗡嗡作响。
“那是三年前的事了,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,还在读高二。”姜正则叹了一声,“在那之前,从未有人愿意主动与我交朋友……”
……
4月初,初夏将至,春花烂漫,和煦的阳光和着带有花香的清风拂过我的脸庞。
正是踏春之际,学校组织全体同学参加踏青寻春活动。
为期三天,前往一个农庄,不过每人需交十五万的费用。
完全看个人意愿,愿意去的就可以获得一次珍贵的集体外出活动,不愿意去的可以获得三天假期。
考虑到家庭状况,我没有去,决定这三天好好学习。
前一天晚上放学前,我递交了申请书。
看着我交上来的申请书,老师深为理解,叮嘱了几句,在家不要学习学的太久,空闲之余也要适当的放松神经,享受春光。
我乖巧点头,抱着书包回家了。
那段时间,父亲喝酒喝得厉害,总是醉醺醺地回家,逮着我们就骂,稍有不顺就动手,每次都是母亲挡在我和妹妹面前,替我们挨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