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小说

第116章 人死了什么问题都没了（第1页）

白荣祖这些宁江武者离开，跑去金泽市消杀局换防，也就一个小时，那些被李业点名留下在金泽市除魔的人，也全都来到了这矿场。

东拼西凑，包括陈家在内，六龙门以上的，加上消杀局辞职的，总共八十多名，其中二。。。

风雪凝滞在半空，仿佛时间被无形之手掐住咽喉。那轮残月如冻僵的瞳孔，悬于天穹尽头，银光寸断。九条金龙绕剑腾跃，鳞爪撕裂云层，龙吟震得北极星残影簌簌剥落，化作流星雨坠向四野。

青夫人手中的骨刀微微一颤，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祭坛中央的符文上，激起一圈幽蓝涟漪。她没有拔出刀，也没有继续刺下，只是静静望着李业，目光穿透风雪，像穿过三十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。

“你真的懂终结的代价吗？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，“钟若崩，神魂散，天地气脉逆流，山河将裂为百洲。北溟冰原会沉入地底，西荒沙海将涌出黑火，南炎地肺喷发毒瘴，东渊万岛尽成死域……而守陵血脉，会在第一刻灰飞烟灭。”

昭月在李业怀中剧烈咳嗽，嘴角溢出血丝：“哥……她说的是真的……我看过《归墟图卷》……钟是锚，钉着这片大地不堕入虚渊。一旦它毁，人间就会变成漂浮的孤舟，随混沌漂流，直至腐朽。”

李业低头看她，烬眼中的金焰缓缓收敛，映出妹妹苍白的脸庞。他想起她五岁时踮脚给他递姜汤的模样，想起她在祠堂外偷偷烧纸钱祭奠“死去”的大哥，想起她每夜梦魇惊醒后抱着他的手臂喃喃：“哥哥别走……”

可他也想起了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那一块碎玉??上面刻着半句被族谱删去的话：**“神非天授，乃人饲之。”**

“我知道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却坚定，“但一艘载满尸骸的船，再坚固也是坟墓。我们不能永远靠献祭活着。”

话音落下，逆魂剑忽然发出一声清鸣，剑身上的“归”字竟开始逆转，笔画一寸寸拆解，重组为另一个古字??**“弑”**。

青夫人脸色骤变：“不可能！这把剑……早已认主于首龙意志，怎会自行改铭？！”

“因为它等的从来不是守陵人。”李业抬起眼，烬眼深处浮现出九龙盘天、一魂镇渊的虚影，“它等的是一个敢说‘不’的人。”

他一步踏出，脚下冰面轰然炸裂，寒铁锁链自钟心殿内呼啸而出，如巨蟒缠绕而来。但他手中逆魂剑轻轻一荡，九道龙影齐吼，锁链寸寸断裂，坠地成灰。

伏初雪挣扎着站起，断戟插地支撑身体，嘶声道：“李业……听心台的规则还在！你若强行破祭，钟会启动‘净罪律’，抽取你三魂七魄补缺！你会立刻变成行尸走肉！”

“那就让它抽。”李业冷笑，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，就能喊出她的名字。”

他说完，猛然将逆魂剑插入地面。

刹那间，整座钟鸣峰发出哀鸣般的震动。第九层残塔中，那口青铜巨钟缓缓倾斜，钟壁浮现无数扭曲面孔??那是千年历代守陵人的残魂，他们张口无声呐喊，眼中流淌血泪。

而钟内深处，八尊旧神的意识终于彻底苏醒。

“蝼蚁！”一道冰冷威压自钟腹传出，带着远古洪荒的气息，“你以为你是执剑者？你不过是我等轮回中的一粒尘埃！跪下！成为新容器！”

“我不跪。”李业昂首，双目燃起金红火焰，“从今往后，无人再跪神。”

他双手握剑，猛然拔起。

这一次，不再是承接痛苦，而是主动斩断枷锁。

逆魂剑划破长空，剑锋所指之处，空间如琉璃破碎，露出其后一片漆黑深渊??那是听心台的真实入口，一条由亿万亡魂哭声织就的阶梯，通向世界最底层的心脏。

“你要进去？”昭月挣扎着抓住他衣角，“哥，听心台会读取你内心最深的恐惧……如果你动摇了一瞬，钟就会反噬你全部意志！”

李业蹲下身，轻轻抚去她脸上的血污：“记得小时候你说怕黑吗？每次打雷，我都陪你躲在地窖里，点一支蜡烛讲故事。现在换我走了，你也答应我一件事??无论听到什么，看到什么，都不要闭眼。”

“可万一……你出不来呢？”

“那就等我回来。”他微笑，“就像你每次等我回家那样。”

说完，他起身，转身踏上那道裂痕。

风雪在他身后合拢，天地重归寂静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