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楼背光处的一面,还是和谐般的晨光熹微,另一处面朝前院的窗子,才看到已经是红日三竿的景象。
时间不算太早,至少元鹤的婆婆上楼来催促,该下楼吃早饭的时候,南脀和宋阳早已洗漱好,静等对面的人现身。
因为门是敞开的,只要对面开门,很轻易就能看到。
等阿婆唠叨的从门前经过,“这个阿鹤,一大早上是去哪里了……”
见到南脀他们,还是热情的请他们下去用早膳,“都是些粗粮,不知道你们小孩吃不吃的习惯。”
还有像潮水汹涌的命令式,“快下去吃早饭,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,这个元鹤一大早上的是去那里了……”
原本还在协肩谄笑,维持一个惟命是听的好形象的南脀,听到最后一句话时,南脀收起八面玲珑的姿态,盯着婆婆的身后死死的看着。
生硬的冒出一句话,“婆婆,您姓什么?”
“元。”
得到拉近关系的称呼,南脀转换昵称,“元婆婆,你介意我撞门吗?”
这话字里行间满是客气和恭维,轻扬微挑的语气和傲然睥睨的样子,像是变天后,乌云密布的天空。
宋阳这个人,识相的将元婆婆请进房间内,“婆婆,你在这里呆一会,我们给你表演一个魔术,‘大变活人’,怎么样。”
看到南脀直勾勾的眼神,毫无掩饰的表达,元婆婆一副初醒的状态,说出大实话,“原来元鹤在小江的房间。”
不说出来倒好,一说出来,显得很合理,很规矩。
元婆婆在捕捉到元鹤踪迹的一秒内,健步如飞的移动到比南脀还近的距离。
还是象征性的摸了摸门,算是对江岫白的尊重。
打开门的一瞬间,除了看到六双眼睛,满是震惊外,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与刚才在走廊上疑惑时的低声细语截然不同,声如洪钟的注入灵魂,还贯穿着抑扬顿挫的声调,“元鹤,你是不是没听见我的用心良苦,你的肠胃好不容易才调理好,你还敢喝酒。”
“你这孩子,是不要命了。”
“是要造反了,无法无天了。”
这无关肠胃的事情,是践踏生命的不可饶恕之罪。
始料不及的两人,一个惊吓的从床上掀起被子跳起来,一个惬意的从伏案的桌子上起身。
还要上前先解释一遍的江岫白,被还在气头上的元婆婆,一把推开,险些没站稳的往前走了好几步。
不怪元婆婆太激动,连南脀也有感同身受的共鸣。
房间内还传出责备声,与其将它称之为责备,不如是让人羡慕的另类表达。
“你看看,你的眼睛肿的像什么样子,你自己不学好,还拉上小江陪你,你还霸占人家的床,你让人家……”
这倒是不想年长的老一辈会说的话,像更亲近的妈妈辈分,数落的口气,喋喋不休的模样,像是模仿了某个特定人物与生俱来的一部分。
有苦难言,可事情的原委实在更不能开口,元鹤将一切罪名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