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徐长贵顿了顿,又道:“再说了,我这老不中用的,你还不知道?上了炕,还能折腾几下?小半柱香的工夫,?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拿起钱袋子又晃了晃,里面传来铜钱碰撞而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:“小半柱香的工夫,这钱就到手了。天底下还有这般来钱快的好事?也就是咱没那个东西,咱要是有那个东西,咱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都在
接客!”
“徐长贵,你是折腾不了几下,但。。。。。。但……………”孔吕氏犹豫了几下,终于还是破口道:“但属你最会作践人!”
徐长贵连忙举手:“今天保证不整别的,就困觉!”
“说了我不做暗门子的生意了,你走!”
任由徐长贵如何花言巧语,孔吕氏都是不听,伸手将他往外推。
徐长贵低声下气求了半天,却得到这种待遇,既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,也心中愈发的有火,作势就要用强。
两人拉扯间,忽听外面有脚步声起,只是片刻,就有个精瘦的少年郎冲了进来,一见里面情景,二话没说,立刻抄起了门边的柴刀。
“杀人啦,杀人啦!”徐长贵这一吓岂是非同小可,尿都要屙出来了。
幸好孔吕氏死死地将弟弟抱住,徐瘸子侥幸狗命得救,立刻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矫健,凭借着强大的精神意志战胜了身体上的缺陷。
拖着一条瘸腿,竟是跑得飞快。
“志国,志国!”等到徐瘸子跑掉,孔吕氏夺下柴刀,又羞又气又恼:“你做什么!徐瘸子再不是东西,也是一条人命,你杀了他,这辈子就完了你知不知道!”
吕志国一把将她甩开,张口就是吼:“我都说了,不要再干这个勾当了,不要再干这个勾当了,你就是不听!你。。。。。。你是不是自己就想做!你知不知道现在堡子里的其他人都怎么说我的?说我是婊子养的,婊子养的!!”
孔吕氏眼眸中的所有光彩瞬间消失,一下子沉默了。
如同木头一样站在那里。
过了许久,才终于找回了一点生气,擦了擦眼泪,强颜欢笑道:“好了,你现在出息了,能赚钱了,不需要靠这个过活了,以后不干了,死也不干了。”
看着这个表情,吕志国心中又有些发软,他知道这些年,确实就是靠姐姐卖身才能有口吃的,说是婊子养的,其实倒也不算错。
刚才那般吼她,确实不太应该。
但吕志国少年心性,不愿意表现出来,在那里不说话。
可他即便是表现出这种程度的愧疚,也已经让孔吕氏很高兴了,她将弟弟拉进屋子里面,给盛了碗水,又细心温柔的替他掸去身上的灰尘。
一番忙碌,这才问道:“你去府城回来了?见到大帅没有?伯爵府的宴席好不好吃?”
见小狗子不说话,孔吕氏脸上露出浓浓的恳求之色:“你跟。。。。。。跟姐说说好不好,就说一会儿,一小会儿。。……………好不好?”
“去了,我们在西直街,就是伯爵府外面,大帅本来说是要来的,后来听说喝醉了,就没来。宴席还行。。。。。。”吕志国说着,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油纸包,摊开之后,里面竟是几块黑乎乎,看出是什么动物的肉:“俺没吃完,带来
给你吃。”
孔吕氏脸上立刻绽放出先前从未有过的光彩,两只眼睛亮得几乎能放出光来。
但她不吃,说自己最近上火,不爱吃肉。
推脱一番,她又问道:“那,那你给送了多少银子?”
“十两。”
“啊?那么多?”
“人家襄樊营里的,不论是战兵还是学徒,哪个起步不是月饷一两?一年最少就有十二两,算上奖金还不止,送得少了,谁搭理你?有人带咱们去不错了,其他人想送,还没这个门路呢。”
吕志国是跟着焦人豹一起去的,找的是中军衙门里的门路。焦人豹之前在陆战队的一个战友,在樊城保卫战中立了功,也负了伤,他本身识字考试成绩不错,战后就转业到了中军衙门做书办。
焦人豹现在虽然掌握实权,但他压根就对扎根屯堡不感兴趣,一门心思的就想重新回去当兵。
他送的更多,有二十两,像他这种有资历,又有基层工作经验的,运作好了,回去之后说不定就能直接混个旗总,要价自然更高。
“那。。。。。。那你哪来那么多的银子?你,你姐夫的抚恤金才五两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