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他摇摇头。
卿慎徕早就料到会是这样,嘴角再次弯折出欠揍的弧度,手一动,在乱麻之下画出一个圈,
“再看看……”
“虾扯蛋?”
谢景霄脱口而出,惊觉爆了粗口,立马掩嘴。
但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画上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团乱麻,其实是两只虾争斗的运动痕迹。
卿慎徕实时地打了个响指,“Binggo!没加‘蛋’前,画面只有动,只会给人浮躁浅薄之感,其实嘛……”
他话音停顿片刻,谢景霄视线从画卷移至他身上,耐心地等待继续说下去。
就见他抬手刮刮下巴,一副沉思状。
“其实,就是国画讲究的形和神,所谓‘绘画妙在似与不似间’‘不像之像有神,不到之到有意。’
这是老头喜欢说的两句话,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。
国画讲究用笔,轻重缓急,利用线条表现他的韵律。
就好比你那张画,我添的几笔,看似是线条勾勒出那小人的纱衣,其实对于整个画面形成了纱裙的飘动,就变成你说的‘画面动起来了’。”
听完他一番解释,谢景霄再去看手里的画,他的几笔看似极重,但却有急有缓,分得开墨清墨重,绝非是他说的瞎画。
见谢景霄迟疑,卿慎徕歪头,贱兮兮凑近,“没听懂?不打紧,老头给我讲,我也听不懂……哈哈”
“谢谢。”
经过他一番点拨,谢景霄之前总觉得瓷器是死板的。
但如果能加入绘画的动静关系,瓷器会不会也能赋予弥足珍贵的灵动之感。
如果能够实现,参赛作品就不用发愁了。
想至此,他一刻也坐不住,想要回去问问郭师傅可行性。
“大神先生,谢谢您解惑,我还有事,先走了!”
“啊?什么大神!我叫卿慎徕,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。”
“谢景霄。”
卿慎徕从那堆破破烂烂的钱里面,抽出一张毛票,
“新年快乐!给压岁钱。”
谢景霄怔楞一瞬,笑着摇摇头,接过毛票,“新年快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