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时濯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和他给沈栖盖被子的时候视角一样,但又很不一样。
他随着动作滴到沈栖身上的,好像不是水珠,而是汗水,而沈栖像是被烫到了似地缩了一下,白皙的皮肤泛起潮红,半眯着的眼里水雾迷蒙,连睫毛和眼尾的红痣都浸湿了。
理智告诉他不能继续了,就在准备撤离时,沈栖忽然用潋滟的目光注视着他,抬起手攀上他的侧脸,撒娇般地给他擦了擦汗。
简直比吸阳气为生的狐狸精还会勾人,他脑子里的弦彻底崩断,身下人的眼神、脸庞、呼吸、香味融成了一个漩涡,让人越陷越深。
直到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,时濯猛地从床上坐起,摸索两下关掉了床头的手机闹钟。
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,他怎么会做这种梦,和沈栖?
一定是因为现在房间里的香气太浓郁,已经到了不正常的程度,他动作有些僵硬地往旁边床看去,床上的真丝被单隆起了一个弧度,沈栖还在睡觉。
时濯头脑混乱地下床,进了卫生间。
没多久沈栖也醒了,从床上缓缓直起身,然后发觉情况不太对。
腺体又开始痛了,带着全身的皮肤隐隐作痛,连睡衣布料摩擦过都让他忍不住皱眉。
就和他刚分化的时候状况一样,也是被迫重新经历了青春期。
时濯从卫生间出来,看到的就是他坐在床边,表情懵懵的,和昨天开枪打人时神采飞扬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加上他皮肤下仍未消散的酡红,时濯走过去,表情不太自然,声音也带着喑哑问:“你没事吧?不舒服吗?”
沈栖抬起脸,他现在感官比平时还要敏感,总觉得时濯靠近他以后,没那么难受了。
这是什么原理?只听说高度匹配的alpha信息素,能够缓解omega激素紊乱的疼痛,但时濯显然没有这个功能。
被他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看,时濯竟有些心虚:“咳,你不会是晕了吧。”
沈栖决定试一试,站起身,伸手靠近他。
画面突然和梦里的高度重合起来,时濯像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,喉咙干涩,感觉柔软的触感擦过自己的侧脸。
沈栖收回手,伸出食指给他看指尖的一点白色:“剃须泡沫。”
时濯又定了两秒,飞快转身进了洗手间。
沈栖在原地眯起眼睛,好像真的有点用,摸了对方一下后,疼痛渐渐缓解了。
一大早在看直播的观众们:
【为什么突然去洗手间,真是好难猜哦。】
【啧啧啧就被戳了一下脸而已,定力为零(此发言并非嫉妒)】
【嫂子帮弟弟擦脸,嫂子好,弟弟不知道乱想了什么,弟弟坏!】
【可老婆的脸粉粉的表情呆呆的,换我坚持不了一秒就……】
【没人觉得时濯从起床开始就不对劲吗?慌到剃须泡沫都没冲干净。】
【不对劲不对劲!(黄心)】
时濯反复用冷水洗了几遍脸,出去时脸色沉郁,如临大敌一般。
他没有再往沈栖那边看一眼,直到沈栖在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。
一看就是出门的装束,米白色的薄毛衣,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锁骨上,衣袖和侧腰还做了小块的镂空设计,动起来隐约透着瓷白的皮肤。
时濯表情又沉了几分:“你都这样了还要去约会?”
沈栖扭过头不解道:“怎样?”
时濯定睛一看,沈栖脸颊上的潮红已经消散了,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,确实没有任何异常。
他抿了抿唇,又说:“那你就穿这个和他们出去?合适么。”
沈栖像听到了什么笑话,没理他,而是走到床尾简行川的遗像前,对着照片问:
“老公,我穿成这样出门是不是很不合适呢?”
过了两秒,他转身轻瞥了一眼时濯:“你哥没说不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