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精致的钥匙感受到召唤,脱离男人的手腕,飞回白千羽手心,哇呀呀地叫喊起来:“白千羽你可真是当鬼的料啊!你简直不是人!”
白千羽也不恼,她漫不经心地踩上父神的头,笑眯眯地点点头:“我本来就是啊。”
根号四嫌弃地让白千羽把自己放在水瓶里,清洗身上不存在的污秽,总觉得自己跟在大蛆身边这段时间被脏东西污染了。
它边洗边问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白千羽被问住了,这事还真有点棘手。红苹人扒着小苹果繁衍生息,族群人口巨多,除了社区内部的,水晶球空间深处密密麻麻的虫卵中全是即将出生的红苹人。
并且白千羽其实没办法完全控制红苹人,毕竟“我的附庸的附庸,不是我的附庸”。还有副本内已经孵化的,占据了玩家身体的红苹人,还有早就孵化完成走出副本的那些。
想想就头大。
“……全杀了?”
说完白千羽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,诡异复苏,副本降临,这个世界正在重新洗牌,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。
诡异就是力量,没人会放弃已经到手的好处,白千羽也不会。
父神被白千羽踩着,闻言身体颤动,似乎挣扎着想要起来。白千羽脚下力道加重,对方识相的安静下来。
根号四泡着澡,也不赞同,它想了想:“不如吃了吧,大补呢。”
白千羽摇摇头,眼睛从来没瞪这么大:“不行我死,我觉不可能让自己的食谱里出现这种东西。”
我是有底线的,白千羽想。
事情似乎陷入了僵持,白千羽和根号四大眼瞪小眼沉默着,良久后,男人弱弱的声音响起。
“咳咳,主人,主人不如听听我的想法?”
白千羽低头,这才想起脚下这个玩意儿。她确实有点累了,大发慈悲地松开力道,带着人瞬移回社区礼堂。
天已经亮了,社区内仍然是那副岁月静好的样子。大抵是知道攻守之势异也,所有的红苹人全都缩回家中,没人敢在她面前晃悠。
白千羽找了个地方坐下,父神紧随其后,低眉顺眼地跪到她脚边。
白千羽没说什么,垂眸看着他,父神的皮囊倒是十分不错,身材高大而美型,长发垂坠在肩头,安静跪着时完全看不出不是人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父神顺从抬头,露出一张温柔而迤逦的脸,嗓音也跟外形相近,低沉沙哑中含着春水似的:“吾主……”
白千羽浑身恶寒,她抬脚将人踹到一边,面无表情:“说说你的建议,心情好我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不知道厄兽讲不讲究全尸,但父神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,他膝行凑近,掏出手帕擦拭白千羽鞋尖上的薄灰。
低声给她讲解红苹人的繁衍方式,父神自己诞生在母神的果核内,其余族人则都是他自己产卵生下的。他的血脉凌驾于所有人之上,能够做到令行禁止。
“所以如果您吃了我,以后便能自己产卵,得到一支完全听命于您的厄兽军团。”
根号四大声插嘴:“你看,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?”
白千羽果断摆手,想到那个场景就整个人都不好了:“绝不可能。”
父神直起身体,双手沿着鞋尖慢慢摸上白千羽的脚踝,缓慢向上游移,声音带着诱惑:“那便与我交媾,这样您就可以汲取我体内的法则……”
声音钻进耳朵里,像蛇似的扭动着钻进心里。
白千羽在副本中似乎总是狼狈的,裤腿早在之前的打斗撕扯中破损,裸露的皮肤被温热手心覆盖,酥麻感沿着接触的地方一路蹿上尾椎,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。
父神看着她眼神变得迷离,悄然放出背后的纸翼。她抬手抚摸对方的脸颊,似乎已经沉醉其中,默许接纳了对方的靠近。
翅膀煽动的声音似乎隐合某种频率让人头脑发昏,父神嘴角勾勒起浅笑,凑得更近:“吾主……”
下一刻,白千羽抬起手,在对方愕然的神色中,狠狠赏了他一个耳光,高大的男人整个倒飞出去,撞断两根廊柱之后委顿在墙上,白色血迹般的黏液蜿蜒而下。
根号四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,兴奋地大喊:“哇,它在色诱你么?”
垂死挣扎就来这么一招,白千羽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,她掏出手帕擦擦手,神色阴鸷地收回目光:“贱胚。”
没再管他,白千羽把张灵秀和汪航放出去,让她俩将副本里的人全部聚集小广场上。
“玩家,红苹人,孵化的和没孵化的,只要活着的,都要。”
汪航看着她,眼底神色十分复杂。张灵秀则是在地底被纸鹤伤到,白千羽抬手便为张灵秀补足身上的阴气。而她自己,在水晶球外抵御父神的时候灵体被伤,整个人看上去已经飘摇透明,但白千羽愣是当没看见。
她知道自己做错事,心下明白这是惩罚,见张灵秀安静地飘走,到底还是开口:“偷袭你的那个男人,我认出他是野狼的人了。但……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