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疼痛让他松了劲,大胡子猛地起身,二娘没有松嘴,反倒是缠上了大胡子,借着他的力气也起了身。大胡子抓住二娘的头发,只是他一扯,耳朵疼得更厉害,二娘嘴上又咬紧了,一个用力将他的耳朵硬生生地咬了下来!
“啊!”
大胡子大叫出生,二娘趁机从他身上跳了下来,退了两步。她冷冷地看着捂着脑袋的大胡子,将牙上还咬着的耳朵往地上一吐,又啐了一口。
“欺软怕硬的男人我见得多了。你是对付不了那持剑的人,也就只能做这样强迫女人的龌龊事!”
大胡子直起身,看了眼地上那个自己的耳朵,又看着姚二娘。他的脸上已全是怒色,恨不得将姚二娘撕了。
“臭娘们!”
他大喊一声就朝二娘冲了过来,二娘回身就抓起长榻上摆放的瓷杯茶具砸向大胡子,大胡子的额角被砸出一道血口子,这让他更是兽性大发。
二娘绕着圆桌往珠帘那侧跑去。珠帘被撞开又砸落,碰撞在一起发出“沙沙”声。二娘又被抓住了,此时大胡子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妆奁上。
“婊子,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!好呀!”
大胡子将二娘往妆奁旁的木床一丢,接着就上手要撕烂二娘的衣服。
“啊——”
二娘尖叫一声。
大胡子瞪着眼睛,停下了手上动作,二娘躺着看着大胡子,她原本伸得直直的手臂又落回到床上,手心中正握着一根镶有真珠的金银发簪。
一道血线滋在了她脸上。
大胡子慌乱地捂着自己的脖子,怎么也止不住正汩汩冒出的鲜血。
他一步步地往后退,另一只手无助地乱挥,打翻了妆奁,扯断了珠帘。
“噼噼啪啪——”
珠子洒落了一地,大胡子脚一滑,重重地摔倒在地,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。
二娘缓缓坐起身,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裳,才一步步走向大胡子。地上的珠子被踢开然后碰撞又发出微弱的响声,滚到了一滩血里才停下。躺在血泊里的人还在用着最后的意识,看着二娘。
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可他得到的回应只是二娘一个冷漠地转身。
她将被打翻的物件都一个个放好了,可惜那珠帘破损难以修复。
二娘坐在妆奁前,看着铜镜里的自己。她一点一点把脸上的血擦去,又在自己的两颊和唇上都点了胭脂,看了看觉得有些不满意,又点了点唇,直到看到自己的双唇比刚刚擦去的血还红。见头发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,她干脆重新梳了一个髻。
她仔细端详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许久,将那支真珠金银发簪插到了髻上,才满意地起了身。小心绕开地上的血迹,拉开了门闩,步出了自己的房间。
二娘屋里刚刚传来的几声动静引来两人躲在楼梯口围观,见到二娘出来了,立马缩回了脑袋。二娘关好了房门,不疾不徐地朝天字号客房走去,也不看楼梯口两人。
玉手轻叩木门,无人回应。
“姚二娘请见贺公子。”
朱春兰幽幽地睁开了眼,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,只是呆呆地看着房梁。
“春兰…”
曹老太坐在不远处,是第一个察觉到她醒了的人。她想过去但是又没有力气站起来,云轻见了,过去扶起了曹老太。
李执他们走了后,二堂的那几个男人自作主张找到了张文昌,将他给简单一捆,一人一拳逼着张文昌当着所有人的面,说了书院发生的事情。书院的学生们还没来得及跑,就被活死人困住了,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,实在是有心无力。张文昌哭喊着自己夜夜梦见学生前来索命,他也不好过,这赖不得他。
听完这事,人人都不给张文昌好脸色,就连几个衙役也干脆不出现了,对二堂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无人给他松绑,甚至还将他丢出了二堂外。
“书院…”
朱春兰喃喃自语。
“子俊还在书院呢,肯定饿坏了……”
云轻扶着曹老太来到朱春兰身旁,听到朱春兰还挂心着自家小儿,不忍地别过了头。曹老太轻握住搭在床榻上的手,眼中也是哀痛。
“春兰…”
“呜呜呜!啊!”
朱春兰再也没有忍住,大哭了起来,她的相公和她的孩子都没了,她的家没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