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准被她急转的脑回路逗乐,“想什么呢?”
顿了顿后,他向赵只今大概解释了下今日所来的目的,赵只今嗯嗯着,听得并不认真,因为她发现车子一拐到达的小区闸门前竟然很熟悉。
“哎,好巧啊。”她不仅感叹道。
“什么?”任准不明所以。
“祝清姐也住这。”赵只今说着,忽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来,然后她止不住激动地拍了拍中央扶手盒,“祝清姐说不定就是那个租客!”
前面他们有次来祝清这里吃饭,祝清很是感激的提过,这房子是她在北京开出的彩票,是一位神秘好心人租给她的,当时赵只今还自嘲说如果哪天她被来雪赶出门,并且事业也还没有起色时,也要祈求这位心软的神收留她一阵。
任准自是非常吃惊,没有想到这一任租客会是自己甚至于小姨相识的人。
他将车泊好后,又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指了指几十米开外的三号楼,问:“祝清姐是住那儿吗?”
赵只今猛地点头,心里带着些许雀跃,想这是什么缘分!
*
两人上了楼。
赵只今猜想,等一会儿祝清见到他们,并知道她每周去看望的何云书便是房东该会有多惊喜,只是叫人意想不到的是,门外,他们将门反复扣响,门内,却始终无人回应。
“出去了?”赵只今翻出手机里的排班表,确认今天下午祝清并没有陪诊后,又给她打去了电话,和门内一样,都是没有声音传回。
“该不是忘记今天约了我们吧。”任准怀疑。
赵只今却觉得不会,“清姐是个很周全的人,不会忘性这么大的。”
但接着,不管赵只今如何敲门,又打去几个电话和语音,祝清都仍是未出现,她也不得不妥协,猜想祝清应该是真的忘记了今天的约定又或是临时遇上了什么事。
“先走吧?”楼道里并不暖和,任准想了下,提议先去楼下车里等等,如果还是等不到就去吃饭。
赵只今点了点头,跟在任准后面往下走,不成想,刚走到下一层,住在祝清楼下的租户便突然大力地将门推了开。
任准迅速刹停了脚步,赵只今则是反应不及撞在了他的背脊上。
“怎么了?”赵只今带着懵懂问。
开门的大妈则走了出来,带着不满,“怎么了?我没问你们怎么了,你倒还先问起我来?”
大妈和任准打过些交道,知道他算是楼上的半个房东,于是把怨气全都撒给了他,“你们以后要好好挑选租客啊,不要什么人都给租,给我们带来困扰不说,这房子总归还是你们的对吧,别弄得以后能不能完好的收回来都是问题。”
大妈絮絮叨叨地,任准不解地皱了好几次眉,才终于找到缝隙插话进去引导着她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大妈表示方才她正在睡午觉,楼上却突然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,她好心上去询问,却被赶走了。
“平时碰面,感觉是挺有礼貌的一人,不知道今天是发什么疯。”大妈摇头叹气道,又嘱咐说让任准要跟租客约法三章,他们老年人睡眠本就不好,再多几次怕是要神经衰弱。
接着,大妈便拉着推车要去逛超市了,留下任准和赵只今面目沉沉地相对着,他们都是洞见了些不寻常。
过了几秒,赵只今当机立断,用口型对任准说:“你先去一楼报警。”
然后她拐回到了楼上,将耳朵贴在门上,屏住呼吸地听了好些时间,屋内,仍旧是没什么响动。
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测,又或是人还在屋内,但被挟持着不能讲话?赵只今大脑飞速运转着,心脏紧张的就要跳出胸膛。
另一面,任准下楼小声报了警后,也轻步折了回来。
他对赵只今比了个Ok的手势,赵只今则当机立断,不再拖延。
“砰砰砰。”她直起了身子,用了大力气去敲门,直敲得手心作痛。
而后她又清了下嗓子吼,用刻意压低了声音喊:“祝清,你给我开门,我知道你在家,别给我躲着,怎么着?有本事借钱,没本事还啊?我给你说,今天无论如何你必须把钱给我,不然我给你好看。”
任准看着赵只今突然就拉起了随性表演,并还把要债人的凶猛泼辣表现得淋漓尽致,不由地目瞪口呆。
而赵只今喊完开场白,又双手叉腰,去喊他。
“你,过来!”
“啊?哦!”
任准依言照做,也学赵只今挺直了腰气势汹汹地站到了门前。
“你给我继续敲门!门烂了我赔,总之今天无论如何我要拿到钱,还有,报警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