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中,混沌无序的乱流被撕裂。
李飞再次冲向武祖和剑祖,展开道域。
金色道域内人影重重,日月星辰闪耀。
武祖毫不客气地展开【荒】域,笔直地撞了过来。
这一次,李飞终于动用了【炼。。。
铁片静卧于讲台,晨光斜照,映出一圈淡金轮廓。屋外鸟鸣渐起,鸡犬相闻,山村恢复了寻常的烟火气。可这“寻常”早已不同??昨夜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虽已消散,但它在人心中点燃的东西,却如野火燎原,无法扑灭。
老师缓缓起身,指尖轻触铁片边缘。没有预想中的灼热或震动,只有一丝温润如玉的触感,仿佛它已完成了某种交接,不再需要警示、不再需要召唤,而是静静地等待下一个问题被提出。
他走出学堂,看见几个孩子正蹲在“问途”上,用炭笔在石板上写写画画。
“你说,如果月亮其实是块大奶酪,会不会有人偷偷啃了一口?”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仰头问同伴。
“那你得先解释奶酪为什么不会化。”另一个扎辫子的女孩翻白眼,“而且谁爬那么高去咬?仙人吗?”
旁边一个小不点突然插嘴:“我爹说,天上每颗星都是一个问题没答完的人变的。那月亮要是奶酪,说不定是哪个爱吃的人死后舍不得走。”
孩子们哄笑起来,笑声清脆如铃。
老师站在不远处听着,嘴角微扬。他知道,这些看似荒唐的问题,正是《问经》所期待的??不是寻求标准答案,而是敢于让思维跃出边界,在未知中踏出第一步。
就在这时,地面轻轻一颤。
不是地震,也不是共鸣,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波动,像是大地深处传来一声叹息。紧接着,村口的老槐树根部裂开一道缝隙,从中渗出一缕银光,如同液体般缓缓流淌而出,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虹彩。
老师瞳孔骤缩。
那是“记忆之泉”的痕迹。
据《启明社秘录》记载,远古时代曾有一种名为“心源流”的存在,能将人类集体意识中最深刻的情感与疑问凝结成液态光,埋藏于地脉节点。宁青曼离开前,曾将七处核心泉眼封印,以防其能量失控。如今……竟有一处提前苏醒了?
他快步上前,蹲下身,伸手试探那银光。指尖刚触及,脑海中便炸开一幕画面:
一片无边沙漠,烈日当空。一支驼队倒伏在沙丘之间,水囊干瘪,旗帜残破。领队是个年轻女子,脸上蒙着黑纱,手中紧握一枚铁片。她跪在地上,对着天空嘶喊:“如果真理必须沉默才能存活,那我要这真理何用!”
话音落下,整片沙海忽然翻涌如潮,无数文字从地下喷薄而出,化作碑林环绕四周。每一座石碑上都刻着一个问题,字体各异,年代交错,最中央的一块写着:
**“当所有路都被堵死时,还能不能选择站着死去?”**
画面戛然而止。
老师猛地抽回手,冷汗浸透后背。那女子的声音……分明就是宁青曼年轻时的模样。可那段历史从未见诸任何典籍,甚至连伪庙系统的档案里也未曾提及。这意味着什么?是过去的真实片段?还是未来尚未发生的预兆?
他抬头望向西边,极西古城的方向依旧悬浮着那层虚影般的轮廓,但今日它的形态略有变化??原本对称规整的建筑群,开始出现错位与扭曲,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内部重塑结构。
“不是重启。”他喃喃,“是重写。”
与此同时,东海孤岛上的启明社总部,新生代使者们正围坐在圆厅中央。他们眉心皆有一点微光闪烁,那是《问经》每日更新时留下的印记。今日的问题刚刚浮现:
**“如果你知道自己的提问会带来灾难,你还敢问吗?”**
厅内陷入长久沉默。
最终,一位少年站了出来。他是去年从北境逃难而来的孩子,亲历过莫沉舟执行“认知矫正”的那一夜。他的母亲因质疑粮税制度被抹除记忆,从此只会重复一句话:“米很香,米很香。”
“我敢问。”少年声音不大,却坚定如铁,“因为我不问,灾难也不会消失。我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。可一旦有人开始看,黑暗就再也藏不住伤口。”
话音刚落,他眉心光芒暴涨,整本《问经》在他面前虚空中展开,第一页自动书写出一段新文:
>**“勇气并非无所畏惧,而是明知恐惧仍愿前行;提问亦非挑衅秩序,而是对世界尚存希望的证明。”**
同一时刻,南方那位焚书的君主正在暴跳如雷。
宫中禁卫回报:全国各地陆续出现“活字异象”??墙壁自动浮现诗句,井水表面浮现出问答对话,甚至有百姓梦见自己手持竹简,在梦中与陌生人辩论三天三夜,醒来竟能一字不差复述内容。
更诡异的是,那些曾参与焚书的官员,接连患上怪病:舌头僵硬,无法说谎。哪怕只是轻描淡写一句“天气不错”,若心中实则阴郁,便会立刻喉咙剧痛,吐出血丝。
国师惊恐进言:“此乃‘真言反噬’!陛下,我们压制的不只是书籍,还有千万人心中的声音!它们现在要回来讨债了!”
君主怒极反笑:“寡人乃天命之子,岂惧区区邪术!”当即下令调集十万大军,直扑中州王城,誓要铲除“惑乱天下的源头”??那个拆掉镇魂钟的流浪儿皇帝。
消息传至中州,朝臣惶恐。
有人劝皇帝暂避锋芒,关闭书院,暂缓传播《问经》;有人建议联合北方部落共抗南军;更有老臣跪地哭谏,请陛下重挂钟楼,以安天下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