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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110(第22页)

nbsp;nbsp;nbsp;nbsp;毕竟那个封赤练虽然性子残暴了点,但那样貌着实是一等一的美,哪怕是他这种久在脂粉堆里打转的老手看了都移不开眼,更何况聂云间这种未尝人事的少年郎,会被封赤练的美色所迷也是情有可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低垂的眼尾泛着红,闻言淡淡睨了卢青阳一眼,便让人瞬间噤了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是我嘴快,您可是正义盟盟主,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您最是痛恨魔教,自然是不会看上一个魔头的。”卢青阳轻轻拍了自己嘴角一下,小心翼翼地观察聂云间神情,见他并未生气这才放下心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眉目低垂,阿姐如今会做这魔教教主,定是不知道当年石河村惨案的幕后真凶正是魔教,他得去告诉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要做什么?”见聂云间挣扎着似乎要从床上离开,卢青阳心中一急忙将人按了回去,“你伤还没好,别乱动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皱了皱眉,“我要去见封赤练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见封赤练?”卢青阳猛地一下按在聂云间肩头,牵动鞭伤少年脸色顿时又是一白,“你这身伤怕都是封赤练留下的吧,你竟然还要主动去见她?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却没有理会卢青阳的劝阻,除了当年的真相,他还欠阿姐一个回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一直都是把阿姐当成最亲的亲人,这些年他许多最苦最难熬的时日,都是靠着和阿姐的回忆才支撑下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可阿姐却因为他来应征男宠对他有所误会,他得去解释清楚。而且,他还有好多事想要问她,想要对她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伤这么重还是先好好休息吧,别年纪轻轻留一身暗伤。”卢青阳实在有些看不下去,眼见聂云间已经艰难地起身向门口走去,连忙再次开口,“你这伤口可都是我替你处理的,封赤练可没管过你的死活,你要是再折腾一身伤回来,还是得我来给你处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脚步倏地顿住,他的伤竟是卢青阳处理的,而不是阿姐吩咐的人……聂云间闭上眼,心头闪过一丝黯然,很快又强迫自己睁开眼,说道:“多谢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卢青阳见状以为聂云间总算是打消了去见封赤练的念头,狠狠松了口气,“这就对了嘛,你现在就算去了也见不到人,刚才魔教来人去隔壁房间把那应拭雪叫了过去,说是要侍寝来着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侍寝?”聂云间眉头无声地蹙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卢青阳点了点头,“那日封赤练把陆斐声叫去本来也是要让他侍寝,可是陆斐声自己不争气,惹封赤练生气结果被关回悬笼了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侍寝……聂云间心尖倏地疼痛起来,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,那日在温泉池,阿姐对他那般说恐怕并不是因为喜欢他,在她的眼里,他和旁的男子也并没有任何分别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地攥紧,紧到修长的青筋一根根都凸了起来,可是很快,终是又松了开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阿姐想和谁亲近想要谁侍寝,都由她自己做主,他连说不喜欢的资格都没有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就像当年在石河村,他明明知道阿姐更喜欢和许衡之一起玩,他明明不开心却也只能藏着、忍着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因为他知道,若是他敢表现出丝毫不满,阿姐再也不会让他留在她身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明明早已明白,可为何心脏仍是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,细细麻麻地疼痛酸胀……

nbsp;nbsp;nbsp;nbsp;第110章nbsp;nbsp;祭祀

nbsp;nbsp;nbsp;nbsp;只有唯一一个柱子空着,不仅没有祭品,连装饰也没有。太阳和雨水已经把它洗晒得发白了,柱子底下带着一点斧子和锤留下的痕迹,好像曾经有人想要把它砸碎、移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自开始布置祭坛就被笑嘻嘻的孩子们围了起来,倒也不是拘着他不让他走,就是在他身边设了一道长腿的栅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颇有些无奈地和身边人打商量:“围着我做什么?我又不会肋生双翅飞去,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吧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孩子们不理,还是笑嘻嘻地簇拥着他。“您真美呢。”有人悄悄跟他说,“让我们沾一沾您的运气吧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这话放在山下说就是轻狂得没边了,就算是从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嘴里说出来也让人不知道怎么接。这位白鹤郎君睁大眼睛看着接话茬的那个,自己噎住了,噎了半晌叹一口气,又把目光移开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许是她许久没有动作,少年轻颤着看向她,漆黑的眼眸因为疼痛而泛着迷离的水色,眼尾那一抹红在月色下格外潋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封赤练看了看手中染血的长鞭,忽而问道:“你可知道灭魂鞭为何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?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聂云间得以片刻的喘息,呼吸渐渐平复,嗓音却是异常的沙哑:“所谓灭魂者,毁人身,灭人魂,一鞭下去便会让人后悔曾经生在这个世上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封赤练微微颔首,略带赞扬地说道:“这么多年来,你还是第一个在灭魂鞭下活下来的人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淌下,聂云间脸色愈发苍白,“是阿姐手下留情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封赤练却没有应声,她有没有手下留情她自己最清楚,方才她并没有任何手软,是这郁淮自己生生地挺了下来,她随手抖了抖手中金鞭,发出猎猎的破空之声,少年身躯突然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封赤练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的反应,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,原来这人也是会怕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身子微微向后仰着,控制鞭尾缓缓摩挲过少年胸前鞭痕,“世人常说流云剑从无败绩,是谓一剑逍遥天地寂,流云乘风入九霄,你说,是本教主的灭魂鞭厉害,还是那聂云间的流云剑厉害?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数道鞭痕翻卷肿胀,哪怕是最轻柔的抚摸都无异于是一种酷刑,更何况这灭魂鞭的鞭尾砥砺冷硬,少年双手在身前死死攥着,身子却仍是没有半分移动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就在她即将把所有鞭痕描摹一遍后,少年颤哑着开口:“自是阿姐的灭魂鞭厉害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封赤练双眉倏地一扬,心情愈发明媚,她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这种话,旁人说的甚至比这少年说的更动听、更恭维,可她就是莫名喜欢听这郁淮这么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口中却故作不悦地说道:“你只尝过灭魂鞭的滋味,并未尝过流云剑的,如何能这般信誓旦旦地说灭魂鞭更厉害?如此看来你不过是在欺骗本教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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