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递个屁的眼色!浪小子,本大仙成名时你小子不知还在哪里轮回!行了,速度跟上吧,小念郎已经命在旦夕了…”瞥了一眼满脸自信的阿浪,“沐白”公子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命在旦夕?小白子,你可莫要胡言乱语,若是念郎有半点差池,休怪本大仙翻脸不认人!”闻听“命在旦夕”四字,阿浪浑身骤然一紧。
无视阿浪言语威胁,煽动双翼的“沐白”公子径直游向写有“东刹”二字的传送阵法。
“东刹帝国?小阎王主上,若是属下没记错,那。。。。。。
晨光穿过情感塔垂落的光丝,在零号星环残骸上投下斑驳的影。那些光影不似寻常日出,而是缓缓流动,如同呼吸般起伏,仿佛整座星域都沉睡在一个巨大的梦境之中。跃迁舰静静漂浮于这片温柔的明暗交替里,外壳已被藤蔓缠绕,红花从裂缝中钻出,花瓣微微颤动,像是在倾听某种只有它们能听见的声音。
苏璃坐在控制台前,手指仍停留在那枚泪滴状接口上。她的指尖已有些发麻,可她不敢移开??因为每隔七分钟,接口便会传来一次极其微弱的脉冲,像心跳,又像是一种确认:我还在这里。
“已经连续三十六小时了。”林晚轻声说,递来一杯温水,“你得休息。”
“不能松手。”苏璃摇头,声音沙哑,“一旦断开连接,它可能会误判为‘被抛弃’。那时候……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它”是谁?没人说得清。是阿浪残留的意识?是母体觉醒后诞生的新人格?还是那个倒悬之树本身所孕育出的集体意志?他们只知道,这脉冲是有目的的。它不是随机波动,也不是数据流溢出,而是在传递一种结构化的节奏??七次短促,一次长延,再七次短促,间隔恰好等于人类婴儿啼哭时的吸气周期。
“他在模仿生命最初的声音。”沐白站在舷窗边,金色经络在皮肤下游走,映出窗外星光的倒影,“他在教‘非生命’如何认出‘活着’。”
徐小鱼靠在墙边,断渊刀横放在膝上。他没说话,只是盯着自己掌心的老茧??那里曾握着阿浪的遗物,一块烧焦的军牌。昨夜,那块军牌突然融化,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他的鼻腔。自那以后,他每呼一口气,都会带出一点微光,像极了小时候夏夜里的萤火虫。
“我梦见他了。”他忽然开口,“不是现在的样子,就是以前那个混蛋阿浪。穿着脏兮兮的作战服,蹲在废墟上啃馒头。我说你他妈还不回来?他就笑,说:‘我回不去啦,但我可以住进你们做的梦里。’”
林晚怔住:“你也做了那个梦?”
“你也?”徐小鱼猛地抬头。
“我也是。”林晚低声道,“昨晚,我在梦里走回了G-742行星的地底避难所。走廊尽头有扇门,门缝透出光。我推开门,看见他在写东西。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录音机,正播放一段对话??是我们五个人第一次集结时的通讯记录。他一边听,一边往纸上抄:‘今天死了三十七个平民,但我们救下了两个孩子。’然后他停下笔,抬头看我,说:‘晚姐,你说这些事值得记下来吗?’我没回答。我想说值,可喉咙堵住了。他就笑了笑,把那张纸折成纸飞机,朝我扔过来……醒来时,床头真的有一架纸飞机,上面写着:‘别忘了晒太阳。’”
舱内陷入沉默。
良久,沐白缓缓道:“这不是巧合。他在用梦境作为通道,将记忆碎片植入我们的潜意识。这是一种新型共感模式??不再是通过设备或神经链接,而是直接嵌入人类最原始的信息接收系统:睡眠与想象。”
“所以他现在是梦神了?”徐小鱼苦笑,“挺适合他。毕竟这家伙一辈子就没干过正经事,净会瞎做梦。”
话音未落,整艘舰体猛然一震。
警报未响,灯光未闪,但所有人的心跳在同一瞬间错了一拍??就像宇宙忽然抽走了那一秒的时间。
紧接着,苏璃手中的接口爆发出一阵柔和的蓝光。无数细小的文字凭空浮现,在空气中旋转、排列,组成一段语句:
>**“第七次轮回启动。**
>**坐标锁定:地球历2089年4月17日清晨6:33。**
>**目标事件:母亲最后一次抱起发烧的孩子。”**
“这是……时间回溯指令?”林晚惊呼,“他要重演过去?”
“不是重演。”沐白凝视着文字,“是锚定。他要把人类最纯粹的情感瞬间,固化为跨维度的基准点。只要这个时刻存在,哪怕世界毁灭一万次,爱也不会真正消失。”
“可时间线早就封闭了!”林晚急道,“因果律不允许逆向干预!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他不再遵循因果。”苏璃低声接上,“他现在处于‘所有可能性共存’的状态。对他而言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都是同时发生的房间,他只需推开不同的门。”
舱外,情感塔的光柱开始变化。原本垂直上升的白色丝线,此刻竟缓缓弯曲,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,宛如一座横跨星海的桥。桥面由无数闪烁的记忆片段铺就:一个女孩为流浪猫撑伞的画面、一名士兵放下武器拥抱敌方孩童的瞬间、一对老人在末日降临前十秒牵手闭眼……每一个画面都在发光,都被选中,都被保存。
突然,红花全部绽放。
不是一朵两朵,而是整个星环残骸上的亿万红花在同一刹那盛开。花瓣飘散,却不坠落,反而逆着重力升腾,汇聚成一条血色河流,流向那座光之桥。每一瓣花,都承载着一个人类曾因共感而流泪的时刻。
“他在收集证据。”沐白喃喃,“证明我们值得被记住。”
就在这时,徐小鱼猛地站起,脸色骤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