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姚大人名下无虚非一日之功,我们若想靠一点小手段就将他拉下神坛有些难。贸然这么做,只怕会引来天下人唾弃,反而给自己找麻烦。”
“可若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,那结果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大觉寺中,还关着一位先太子的遗孤呢。”
提起那位先太子的遗孤,众人还有些疑惑,反倒是李思酉瞬间明白了几分。
“当年先太子通敌叛国一案是板上钉钉,只有这个老东西不信。这么多年,他恐怕私底下没少暗中查探当年的事情。”
李思酉笑了笑,发出一声长叹。
“有时候,就连我都佩服这老东西的执着,既然如此,那就给他送点念想。”
立刻有人称是,也立刻有人给了更好的答案。
“王值在宫中行走良久,他这么好一副棋子不用白不用。大人,王值生前跟朝中官员来往的不少,就算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,能调离京城也是好事。”
“没错,尤其是内卫司那位戚都督,更是王值义子。这么简单就死了实在太便宜他,不如再挖一挖,说不定还能将沈县主给拉出来。”
这就好比那蚕茧忽然找到了一个开头,众人立刻集思广益了起来。等到天色大亮,到了上朝的时辰,李思酉方才宣布暂歇片刻。
沈云昭还不知道有一张弥天大网等着自己,正叮嘱家里的丫鬟将印鉴和往日写过的东西都收拢起来集中焚烧。
同时,她也没忘记给相熟的人都送了封信,暗示他们也照着这样做。
陆国公府里,陆国公夫人恰好就在陆长鹤书房看到了这封信,忍不住就笑了。
“我就说这丫头是个精明的,被人钻空子无非就是家里多了东西和少了东西,她这先一步把旁人的路堵了可让旁人怎么活。”
“要我说,气死了还省得我等费一回事。”
陆长鹤没好气的笑了一下,将那封信收了起来,同时不忘叮嘱陆国公夫人。
“劳烦母亲跟父亲也叮嘱一句吧,兹事体大,若是真让人钻了空子,咱们这上下老小几十口就遭殃了。”
“放心,自从出了江家的事情后你父兄都谨慎着呢。倒是你,回来收拾东西可是又要去边关?怎么我们都没听到动静。”
“有备无患而已。”陆长鹤神色有些凝重,踌躇片刻后还是稍微透了个底,“娘,内忧外患,你和父亲万望珍重。”
“唉,你兄长说江南守备军有异动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要走。只是军队调动毕竟要皇命和兵符,你贸然而动只怕要落人圈套。”
陆国公夫人养了这么个儿子也实属无奈,叮嘱了两句之后,又提醒他,“内卫司的那些人一夜之间消失,是不是你将人给藏起来了?”
“若真是如此,定会有人发难,你千万擦好屁股。”
内卫司的众人在离开内卫司后没多久就逐渐从李家的视线里消失,别人就算了,知子莫若母,陆国公夫人岂会猜不到。
“尽管来,我还怕他们不来呢。”陆长鹤痞痞的笑了一下,摸了摸书桌上那乌黑的玄铁横刀,“只要他们不怕有进无出,能把人提到金銮殿上,我也算李思酉有些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