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陶珩的幻想太过于夸张,而是特殊处理局的实验人员皆是如此。
不到五十平方米的房间内塞满几十号人,粗略计算都超过三十,完全把陶珩的视线占据。
他们估计都收到组织发来的信息,不知具体说了些什么,每个人都态度积极,神色紧张。
外圈的人更是旁听生的错觉,他们拿着统一的案板,不停在上面书写内容。
写了什么陶珩没兴趣知道,他只怕小紫球从兜里掉出来,暴露在众人面前。
【不是,他们都盯着你干什么,啊啊,有个人拿刀了,我草,他在递刀。】
【那家伙不会要解剖你吧。】
【你都进敌人老巢了怎么还这么轻松,快跑啊!】
该死的网络延迟还在影响,在[网络]的声音传达之际,那几位戴着白色橡胶手套,举着双手,流畅接过小刀的工作人员已经站在座椅前。
他们听到陶珩的话语,愣了一下,那双痴迷到仿佛就地把陶珩肢解的眼神终于改变,小刀“咚”的一声落地,砸在地上。
“抱歉抱歉,我们的行为好像给您造成了误解,我们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意思,请您放一百个心!”
“这个小刀绝对不会划伤您的皮肤!我,我们换个设备,这就去换!”
不仅是害怕陶珩产生奇怪的想法,更是顾文莳站在不远处威慑,男人融于黑暗中,但那双透着赤红的眸子又无法忽视。
远离其他人时,那股非人的既视感更加强烈,在他的敲击声中,又有谁敢对陶珩下重手。
顾文莳还觉他们的态度不够,双手抱胸,肩膀抵在一面墙上,眼睑低垂,漫不经心询问。
“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,现在的人是不是有些太多了?只是检查而已,用得上这么多人吗?现在是关键时刻,合理利用资源才是正确的。”
在场人员用最快速度疏散,嘴里还念念不忘最前沿的资料。
那副咬牙切齿,想要对未知事物研究的模样,甚至让陶珩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,把他骗过来是为了研究[吞噬]的秘密。
下一秒就会送到培养容器里,近距离观察。
但内应的说法是异能者相关的检查,陶珩歪着脑袋,只能把问题归结于事态改变,时代变化,小说里的步骤早就不管用了。
助手艰难推着设备,那些装置在滚轮上,堆起来比陶珩还高出一大截,错综复杂的黑色细线纠缠在一起,末端是类似电极片的贴片。
“这项检查会涉及各项数据,请麻烦您把上衣撩起来,我们需要在您的胸口贴上东西,放心好了,没有危害的。”
不仅需要机器辅助,检查还涉及取样,需要部分人体组织。
工作人员拿着小钳子,他们蹲下身,想要从陶珩的胳膊上取下一根毛,但翻来覆去找了数十分钟,硬是一根也没有发现。
退而求其次,妄图从大腿上寻找,同样没有找到可以供他们拔的部分。
最后,二十多岁的小伙从椅子下探出脑袋,神色颇为尴尬,悻悻然道:“那个,请问你是之前剃过毛吗?”
视线向不明所以的方向移去,直勾勾盯着陶珩的□□部位:“或者你这里有吗?”
顶着数人的视线,甚至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,陶珩眉毛一抽,刚准备回答,又被顾文莳伸手拦下。
“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过于冒昧吗?难道你要告诉陶珩处理局不能有任何隐私吗?据我所知,头发不也可以?”
“可是其他部分的毛发更加准……”研究人员挠挠脑袋,在与顾文莳的对视中放弃职业坚持。
“啊,好好好,是我记错了,好像头发也行的,哎呀,瞧我这记性,连俺爸都比不上了,呵呵呵。”
其实陶珩想说自己下面也没有长,人类的毛发是为了保护自身,在他的进化过程中,瑕疵与毛孔都被省去,根本不存在长毛的现象。
不过,罢了。
倘若真脱下衣服,自己隐瞒的事情也会被揭穿。
随着器皿碰撞的响声,顾文莳终于不再刁难,但他像是最难伺候的大爷,退后还得刁难几句。
“拔头发也记得轻一点,不要太痛。”
“好的,好的,那肯定啊。”
事前准备完成,陶珩陷入柔软的椅子中,在顾文莳的强烈要求下,他的枕头换成鹅绒的,身上还盖着毛毯。
裤子免于被脱下的命运,缠绕的尾巴也被遮得严严实实。
他的胸口被贴上不少冰冰凉凉的黑色软体,不知为何,触碰时总觉得那是活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