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也太宽泛了,就没有一个提示吗?这只……不,这个可爱的毛球到底是什么东西,是新型生物?还是畸变的动物?我草,我之前就说动物也可能发成畸变,但大部分畸变都是变大,也没有赋予愈合的特性,但之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,他们那群家伙还一直否认我,我就说吧,肯定存在特殊的存在,就比如这只可爱的毛球,呵呵呵,我已经有预感了。”
李铁龙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他的语速极快,表情癫狂,几乎贴在玻璃罩上,痴迷地盯着陶珩。
宛如看上一块肥美的肉。
嘴角都流出口水。
见状,陶珩向另一边躲了躲,有点怀念[网络]的日子,起码有人能感同身受,一起吐槽人类的愚蠢。
但李铁龙没有轻易放过他,他的速度极快,故意挑逗般在陶珩附近转来转去:“这小家伙还挺聪明,呵呵,还会躲我的视线呢,喂,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?等会要不要测试一下智力呢,我有预感,他的智力绝对超过十岁的儿童,哇,越来越想知道这生物是什么了,感兴趣,太感兴趣了。”
从外观看,陶珩只是普普通通的毛绒玩具,可可爱爱的样貌极具诱惑性,但正是如此,才让李铁龙的兴趣更甚。
玩偶变成怪物都是电视剧里的,现实真遇上了,还是想要一探究竟。
但这话说出来陶珩可不乐意了,什么十岁孩童智商,得说他是足以媲美成年人的智商,还是能考上985的那种!
玻璃罩内,陶珩挺起胸膛,证明自己的实力,惹来李铁龙的阵阵笑声。
“这小家伙,哦不,是这个小可爱怎么笨笨的?说真的,你从哪找到的?抛开研究的问题,我也想养一个啊,感觉可以解解闷。”
“他是我的。”顾文莳不悦道。
“我当然知道是你的,但总会有同族吧?哎呀,要是我能发现小可爱的秘密,找到同族也不在话下,到时候我一定要捉几只,全部塞到自己的研究室里,嘶,不过说起来,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玩的摩尔庄园,这玩意会不会不是碳基生物,得通过其他方式饲养呢?哈哈,我已经迫不及待一探究竟了!”
“嗯。”
良久,顾文莳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颔首补充道:“不许解剖,不许伤害到他的身体,不许弄疼他,不许恐吓他,不许欺负他,明白了吗?”
话音落下,就如一盆冷水,浇灭李铁龙跃跃欲试的动作和蠢蠢欲动的内心。
李铁龙听后眨眨眼,呆站在原地:“不是,你叫我帮忙就算了,怎么还有这么多条件?行行行,你别瞪我,算我倒霉有把柄在你身上,你给我研究我也开心,行了吧?哎哟,真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眼光,会把你捧成人类之光。”
平心而论,顾文莳杀掉的污染物绝对是最多的,他也是最强大的,是人类抵抗污染物的后盾。
所谓的威胁也是在交易的基础上,不是顾文莳,李铁龙根本不可能频频升职,拥有自己的实验室,是对方发现了自己,又捡了各种可塑之才进入一队。
毫不夸张地说,顾文莳的眼光毒辣,比那些位居高位,白白活了六七十岁的老头还强,统领能力更是一流,作战速度毋庸置疑。
但只有亲近的人才会了解,顾文莳完全是颗定时炸弹,他在大部分事情上保持沉默,会顺着领导的意思做事,但在他真正想做的事情上,又不惜与全世界为敌,不顾人类的安危,完全是混沌邪恶的代表人物。
太过于随心,并且没有丝毫悔改之意,这样的人放在小说里,高低得是个反派。
“我现在都在想,你要是哪天对[吞噬]产生兴趣了,是不是还会瞒着不报,把我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,只为和[吞噬]玩你认为有趣的小游戏。”
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,李铁龙就止不住颤抖,啧啧称奇。
顾文莳不置可否,只是命令道:“把你的胡子刮了,还有身上也洗一洗,保持干净再进行实验,不要脏了小可爱的眼睛。”
“啧,你懂什么,胡子可是男人的勋章,好吧好吧,我做,我去做就是。”李铁龙双手举起,算是放弃挣扎,但在进入厕所之前,他还是贴着玻璃罩,和趴在里面的陶珩打招呼,“哦,小可爱,你怎么长得这么奇怪,等着吧,我等会儿出来就研究你,绝对不会弄疼你的,桀桀桀,桀桀桀。”
“我说了,不要吓唬他。”
“行行行,就你事情多,呵呵,完全没有咱们小可爱可爱啊。”
陶珩面无表情听两人的对话,继续把自己缩成一个球。
等待对方洗漱的期间,他的意识再度模糊,疲惫无时无刻充斥在身体内部,陶珩打盹,眼皮合上,偶尔听见耳边传遍他人交谈的声音,但大多时候是李铁龙在讲话。
“说起来,啊,我不知道该不该提,你那个伴侣是怎么一回事,大家都在传啊,说你最近疯了,伴侣丢了,还是被污染物抓走了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啧,我看你倒是挺坐得住的,你是不知道啊,隔壁二队,喏,就那个陈术啊,板着一张脸到处问人,还过来向我讨要道具,我有什么能给他啊,这不是为难我吗?你们这些队长一个二个的,唉。”
“等会儿,等会儿,这只毛球的污染物指数太,太高了吧?不行,必须上报给其他人,你——”
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,紧接着,是李铁龙的鬼哭狼嚎,某人唉声叹气,再次明白自己与顾文莳之间力量悬殊。
“我明白了,不说,不说就是了,跟你一起混我也应该要习惯了,奇奇怪怪的东西只多不少,嗯……难道你是因为这只小可爱,才根本不担心陶珩的安危?算了,搞不懂你,我做好本职工作就行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说真的,真不能解剖一下吗?一个切片也行?嘿嘿。”
“滚。”
最后一声掷地有声的“滚”吓得陶珩一激灵,他晃动脑袋,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,等再次掀开眼皮时,恰好有人在外面敲门。
“咚咚咚,咚咚,咚咚咚。”
还挺有节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