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言茶语又在暗示[网络]不行,半晌,话题的提及者才意识到不对劲,声音猛地提高。
【不是,他什么意思呢,说我不行?他连领域都无法展开呢?】
【你快和他说,你快把我的话转述给他,就说我知道陶珩的全部秘密,我还和陶珩一起度过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,气死他,快气死他!】
话音刚落,顾文莳察觉到陶珩一瞬间的无奈,他嘴角上扬,肚子里的坏水再次荡来荡去。
“哎呀,话说亲爱的是不是和那只污染物认识,你们不是还比赛了吗?如果那只污染物没有被[吞噬]吃掉的话,请帮我带句话吧,就——你真是弱爆了,无论是伪装还是行为,我从未见过如此幼稚的存在。”
脑袋抵在陶珩的锁骨处,阵阵笑声也从骨头的位置传导:“所以,还是我更好,对吧亲爱的?”
故意拖着尾音,话语结束时刻意抬起的视角……每个动作和话语都是精心设计的,不仅是勾引陶珩,还为了惹怒[网络]。
反正顾文莳也听不到对方是如何骂人的,但对方只能听自己唠叨。
【啊啊啊,气死我了,顾文莳这家伙果然非常讨厌,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他的。】
【陶珩啊,陶哥,求求你了,你就帮我带话吧,好不好?这次我说简单一点,你就这样和他讲。】
【你就是我才是唯一能陪在你身边的,我们的羁绊坚不可摧,岂会被如此简单的言语撼动!】
陶珩:“……”
他根本不想做两个人的传话筒。
[网络]的到来没有带来多少改变,本次事件也没有对处理局的计划产生帮助或是阻碍。
唯一头疼的只有陶珩,[网络]和顾文莳热衷于隔空吵架,在宣示主权方面争吵不休,顾文莳更是全程抱着陶珩,肢体接触上首先战胜对方。
为了胜过对方,[网络]在陶珩的脑袋里蹦蹦跳跳,企图通过捣乱吸引注意力,但被陶珩严厉禁止后变得安静如鸡,声音也压低几分。
只是话语间充满愤恨。
【可恨,恨我自己没有实体,恨顾文莳这家伙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,当时在我领域里我就不应该手软,应该狠狠折磨他,欺负他,让他尝尝人世间的险恶。】
两边都在强势宣示,顾文莳更胜一筹,[网络]则像是失败者的呐喊。
而失败者又像在外面被欺负的孩子,啪嗒啪嗒爬回家,抱着陶珩的双腿讨要公道。
陶珩一句话都未回应,他的视线被外界吸引走,趁其他人不注意从顾文莳身上跳下来,感受积雪没过膝盖的触感,他惊奇地转身,脸颊冻得通红。
“下大雪了诶。”
短短一句话不知拥有什么魔力,聒噪的声音宣告结束,世界再次恢复宁静,隔着一米的距离,顾文莳默默注视陶珩。
静静地,无声地。
唯有白色的水蒸气顺着呼吸散开。
鹅毛般的大雪挡住部分视线,顾文莳走上前,把自己的围巾系在陶珩脖子上,瞥见碍事的装置,他没好脾气地抱怨。
“设计也没有人性化一点,大冬天用纯金属的材料,难道不会让人觉得太冷吗?”
[网络]这次保持一致看法。
方才还是不死不休的状态,现在又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,在处理局的事情上达成共鸣,隔空产生对话。
陶珩歪着脑袋,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,他也懒得管那么多,反正两个人都奇奇怪怪的,不具备任何参考性。
专注于身边的世界,陶珩的每一脚都深深陷进雪里,冰冰凉凉的积雪贴在厚重的保暖裤上。
A市的冬天较短,也很少有如此罕见的雪景,冷热交替的感觉一开始觉得新鲜,等玩腻之后只觉得刺骨的冷。
陶珩像只灵活又怕冷的毛,“嗖”的一下钻回顾文莳怀里,哪里暖和往哪里贴。
坏心眼的男人愣住一秒,他没有伸张,而是继续干着诱导的工作,不怕冷似地敞开外衣。
果不其然,陶珩也只有上当的结局,他钻到顾文莳的衣服里,内衣是贴身的保暖内衣,无处安放的手几乎贴在肌肉上,手指摩擦时还能感受到胸腔的轮廓。
很结实,可靠。
【什么结实可靠,真是气死我了,这男人就是爱装,你信不信这家伙是在刻意展示?他估计屏息凝神就是为了挺起胸膛,你贴一路他就可以装一路,实在太狡猾了!】
[网络]阅览无数,他是暧昧的无情杀手,会打破所有的暧昧气氛,立志于分开所有情侣。
尤其是顾文莳和陶珩这对,怎么看都觉得碍眼。
但如果硬要[网络]评价,他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陶珩,世界第一就应该独美,做孤独的一枝花才合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