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又被短短一句话气岔气了,他大手一摆,震耳欲聋的声音刺得陶珩耳根子疼。
“不需要了,我会用其他方式打败你,证明我的存在,你不记得我也无妨,你只需要记住,是[我]打败了你,是[我]取得这场战役最后的胜利!”
“那么,进行审判吧!陶珩,我已经找到你最脆弱的时候,现在的[我]可以战胜你,我将对你进行审判!”
“你的懦弱将会成为我打倒你的有力武器,你冲突的想法会把你完全撕裂,你会被困在我的世界之中——直到永远!”
审判一词惹人遐想,无论如何,污染都需要特定的媒介,例如[网络]需要接触电子产品,[器官]需要触碰病历本。
但随着少年尖锐的话语,陶珩眼前的世界骤然改变,他甚至都无法弄清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,便被直接拉入对方的领域内。
【什么,我的天我也没有闭眼吧,发生什么事了。】
【难道四大污染物可能随心所欲污染其他人?说起来[预言]的污染方式不也是不清楚吗?】
“不,不太可能。”强光把周围一切物体掩盖,陶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他同样在消化摆在眼前的事实。
他的污染方式也不是随心所欲的,攻击方式是污染的一种,人类沾上的确会产生幻觉等效应,但除了领域骤然扩大后的范围影响,还是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。
这也是医院内的污染物,为了维持医院的运作,每天都要派畸形人出门发宣传单,也是病历本的主要原因。
【不是吧,那你到底做了什么,总不能是他是美杜莎,与他的眼睛对话就会被污染吧?】
【或者是声音?】
“想这么多也不是办法,先走一步看一步吧,他似乎和我有恩怨,肯定会主动找上门,我能够把他吃掉。”
【但这是对方的领域内啊,他是主导者啊,还是四大污染物之一,皇帝我们真的可以吗?】
【话说你不是最近没胃口吗?】
“也没有办法了。”陶珩咳嗽几声,几日不进食的弊端体现,他处于快速更迭与进化的阶段,需要耗费大量能量,缺少后,四肢都变得乏力。
等到不稳定的污染逐渐平息,陶珩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情况,他此刻被关在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,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,一张破破烂烂的小床,以及金属的围栏。
如果没有猜错,自己应该身处在监狱的场景里,灯光较暗,浓厚的污染遮住大部分视线,陶珩站在门口努力辨认,再次确定自己的想法。
他的确处于监狱内,门外,视线所及之处,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监狱房间,黑色的单调风格占据整个空间,每个房间上写着编号和名字,末尾还特别标注了几个想相同的文字。
是什么?
周围充斥不同以往的污染,陶珩的视力也和普通人无异,相隔距离太远,他只能瞥见霓虹灯散发的亮度。
【急急急,我刚刚也试着看了一下,我这边什么都看不见,救命啊,这家伙的领域也太逆天了,这不是完全不让你逃脱?】
“我会找到方法的。”陶珩的回答掷地有声,思索顾文莳是否也被拉进领域之内,他继续观察周围的摆设,企图寻找出蛛丝马迹。
墙壁是石头制作,粗糙的表面可以把陶珩的细皮嫩肉擦出血,同样由污染构建。
陶珩能够[吞噬]所有污染乃至其他物种,但眼前像是被玻璃罩子隔开,只能看却不能触碰,更别提吞下去。
自己的能力似乎发生某种变化,陶珩凝视自己的双手,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【怎么了?你找到方法了?咱们可不可以用[吞噬]把周围全部吃掉?你干脆暴力拆解算了!】
“我应该……暂时做不到。”使用能力多次无果,无论是墙壁,监狱大门,触手可及的摆设……有污染缔造而成的领域无法被[吞噬]。
方才的设想不是错觉,陶珩的[吞噬]被限制,不是外在的原因,而是内部导致。
但,不应该如此。
反胃感的确挥之不去,但陶珩对自身能力的把控绝对称得上完美。
“等一等。”
陶珩反应过来,他忙不迭查看影子的状况,连他最拿手的小技能都宣告无果,影子无法与本体分离,也无法溜出去查看外界情况。
【什么啊,那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了,怎么会这样,他凭什么限制你这么多能力?】
【我可是研究你几十年才掌握一点点限制的方法,还不能限制完全,他凭什么可以做到?】
“嗯,先冷静地想一想吧。”
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,陶珩真正意义上沦为普通人类,能力被全方面限制,只能盘腿坐下思考,找到破解的办法。
床对面的墙壁上用鲜血写着大字,歪歪扭扭的字迹被时间冲刷,陶珩只能勉强辨别大概内容——
“所有人都是罪人,所有人都是[我]的叛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