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也为此争辩:“谁说我要生气了?还有不告诉你也是正确的,就你这个漏勺嘴,指不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队长不是普通人。”
“对啊对啊,还好没有告诉你这家伙,就算要告诉也是先告诉我,我多可靠啊。”
等到确定其他人的想法后,他们又露出苦笑,心底松了一大口气。
没有人打算揭露陶珩的身份,他们也不打算拿来作为要挟。
是的,大家全部猜想到某种可能,世界上不会存在完美的谎言,陶珩的小动作实在太多,包括喜欢偷吃食物,平日的用词,还有生活中的细节。
“哎呀,早知道就早点说了,你们是不知道,当我第一次发现队长的影子会动时,我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。”
“那可不是啊,而且我们刚进入医院那会儿,不是还没有被污染吗?我就一直听见身边有咀嚼的声音,很轻,又很近,吓我一跳啊,我还在想这究竟是污染物还是在闹鬼,我都不敢往后面偷瞄。”
“切,你们这算什么,我有次找陶哥玩,我瞧见他在巷子里偷偷咀嚼什么东西,我想再穷也不能翻垃圾桶吧,凑近却听见骨头咯嘣的响声,嘶,我那个时候是真被吓到了。”
一条条列举异样,生活中的每个细节几乎都指向真相。
世界上或许的确不存在完美的谎言,但他们愿意把谎言编织成完美,只因这是陶珩的愿望。
陶珩发自内心不想让人戳穿自己的身份,稍微提及也会晃动脑袋,抗拒的意味明显。
但他的隐瞒不是出自恶意,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单纯理由——
想要过平凡的生活,想要在人类生活生存。
而在所有人眼中,这也是陶珩想要和大家做朋友的信号。
望着这般耀眼的眸子,聆听如此微小但又无比坚定的愿望,谁又能不为之动容呢?
作为人类,他们本该害怕,应该抗拒不同的身份,但深呼吸之后,连那些本该出现的情绪都随之消散。
即便真相摆在面前,他们却无法生出半分的厌恶。
为什么呢?
连他们自己也无法得知,陶珩身上似乎存在一种无法形容的魔力。
坐在他的身边会获得平静与安宁,与之对视便能浑身充满力量,如此神奇的事情,这辈子也碰不到像陶珩这类人。
“是的啊,和陶哥也认识很久了,他对待别人特别认识你知道不,我有时候都很吃惊,就你能感觉你说的每句话他都在认真回你。
我们男生嘛,也爱开一些玩笑,大家笑一笑氛围挺好的,但有时候我又贱,听着挺难受的,但陶珩不会这么做。
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啊,其实对面说什么我都忘记了,大家都在笑,根本没有人在意,但是我就是很难受,然后陶珩就站在我面前,他就安慰了我三句,但你知道在我眼里他像是什么吗?真的,像是神明一般地存在。”
“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,有次训练后偶然看见陶珩了,我那时候其实不太想看见他,啊,当然不是因为讨厌啊,只是我觉得我自己,呃……就真的很弱吧,你说就我这种能力,能给团队起什么作用呢?
但是他听后很认真地盯着我,他和我说每个人都是特别的,我的能力也是独一无二的,光是这点就让他觉得很新奇,还说想要试试我的能力。
哦对了,第二天他还给我反馈了,说睡了个好觉。”
“你这能力都算是好,我这又算是什么,哎哟,而且我之前不是做实验吗?其实我是在彭大那次意外结识陶珩的,我当时意识清醒后老害怕了,要不是不能尖叫,我早就跑到操场上大喊了。
我很怕陶珩他们把我丢下来,但陶珩没有,他偶尔还会往我这边瞥一眼,像是在确定我在不在。
我一开始都快要走不动路了,我是循着他的视线往前走的,是陶珩给予我力量。”
讨论变成对陶珩的夸张大会,陶珩的行为换来所有人的好感,即便是提到这个名字,他们的心底也会产生一股暖流。
正因如此,他们没有揭穿陶珩,乃至其他人同样选择闭嘴,善意的谎言是他们回馈给陶珩的温柔。
他们策划充满意外的旅行,又见证陶文靖的离去,称没有影响肯定是假话,他们每天早上都在望向镜子,几人装置上的数值也在日益上涨。
数着日子生活的感觉不算太好,精神方面称得上糟糕。
作为相对平凡的人,他们没有陶文靖和陈术那般如此强大的信念,无法支撑他们保持冷静,他们只能发自内心期盼慢一点。
数值抵达100的速度再慢一点,再多留给他们一点时间。
“可是,剩下的时间又能做什么呢?”
他们被处理局禁闭,这段时间也接受不少检查,结果都以失败告终,就算是邵家研发的药品,也不过是维持原有的数值,无法从根源解决问题。
对死亡的恐惧几乎是生物的本能,他们感到惧怕,被情绪所淹没,正因如此,在顾文莳找上他们时,他们的反应是退缩的。
顾文莳的态度明确,他的性格虽然恶劣,但从不会故意坑害其他人。
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装置,暗示意味明显,低沉的嗓音字字分明:“我前来寻求帮助没有其他意思,我只是想询问你们,如果能够帮助陶珩,你们是否愿意献出生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