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越是这样抵抗,身体就像是弹簧一下,到了极限迟早会触底反弹。如果从你们第一次标记开始,你按部就班地接受雄虫的信息素,你早就不用受困信息素的桎梏,身体也不会这么饥渴。”
雪莱眉眼间有些不耐,“就不能切除腺体吗?”
“我记得有成功的案例。”
“雪莱,你要公然违背帝国法条吗?”罗伊对固执的侄儿表示头疼:“所谓的成功案例只是万里挑一的一例,且不过三十年,那只雌虫就因为免疫功能低下生病去世了。”
“雪莱,雄虫不是什么洪水猛兽。至少从星网上看来,亚当斯是一只不错的雄虫。”
雪莱脑海中回响着罗伊的话,没办法回军区,罗伊派虫送他回别墅。
亚当斯正在发饭晕,窝在沙发上,眼皮耷拉,听见玄关传来的关门声,霍然惊醒,双眼直勾勾地对上雪莱的。亚当斯收起警惕的神情,又变成了一只懒散的猫,紧绷的脊背躺回沙发,没主动打招呼。
铅灰色的天空积攒着雾气般,黑压压的似有大军压过,末日欲来的即视感,空气中湿度过浓,雪莱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,亚当斯躺在明亮的灯光下,五官亮色鲜明,背后的末日气氛都产生了几分鲜亮的错觉。
雪莱想这大概也是信息素的影响,他又陷入了亚当斯的信息素中,他艰难地抵抗着自己的本能,深吸一口气,想要调整自己的情绪,吸气间香味扑鼻,差点让他当场失态。
雪莱一直觉得今天状态很不对,浑身都难受,精神恍惚,脑子里反复敲响警钟,他艰难地控制自己。
亚当斯回屋眯了一会,回到书房上课,直到半夜才揉着眼睛出来,他瞧见收拾衣裳的中年雌虫抵着脑袋,弯着腰从他身边走过,用苍老的声音喊着:“雄主大人。”
亚当斯看见他手上拿着雪莱的衣物,是他今天换下来的,他脚步一顿,闻到了一股粘腻的味道。
“站着。”亚当斯从脏衣篮中翻找出了那个散发信息素的布料。
完全湿透了。
亚当斯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,摆了摆手:“你走吧。”
雌虫不敢反抗。
四周安静,走廊只剩下亚当斯的脚步声,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拍卖画,据说是某只雄虫画的,画工精湛,却是抽象主义,上面蓝色染料拉长,仿佛鬼魂般空洞恐怖。
亚当斯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,雪莱的门没锁,他大概没想到会有虫敢闯进来,浴室水流声隐约传来,卧室很宽大,甚至旁边还有简易的书房和小客厅。
雪莱关掉水流,拧起眉,他察觉到屋内进了虫,他裹上浴袍,果不其然看见了亚当斯,他正站在小客厅的沙发前,手上把玩着一个什么物件,他瞳孔一缩。
他看见亚当斯垂着眼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了一瞬,雪莱顿时身体一震,快步上前,想要阻止他的动作,却被亚当斯后退一步躲开。
“你急什么?”亚当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你把我的内裤弄脏了。”
雪莱听见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,只觉得羞赧又羞耻,冷冷看着他:“滚出去。”
亚当斯面色一冷,抓着手中的布料砸在雪莱脸上,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,眼尾仿佛带着刺,那两瓣柔软的唇瓣吐出更加讽刺的尖刀:“你到底在忍什么,我真的不明白,私底下偷拿我的内裤发情,现在装什么清高?”
雪莱被砸晕了,睫毛颤了颤,朝后退了半步,脸色有些发白。
“你不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吗?我给你啊。”亚当斯自顾自地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,在雌虫的领域里,擅自标记地点。
雪莱不知道怎么和亚当斯吻在一起的,只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,亚当斯的身体并不柔软,比想象的更加强壮,他们两个争抢对方的控制权般,丝毫不认输,接个吻仿佛打仗,将对方口中的每一寸湿润和呼吸都统统掠夺。
亲得舌根发麻。
亚当斯揪起雪莱的头发,雪莱并不顺从,伸手捏开他的手指,面无表情和亚当斯对视。
亚当斯看着他这副做派,觉得好笑,反握雪莱的手,轻笑一声:“上将大人,嘴唇都要亲破了,还要保持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,是不是有些搞笑了?”
雪莱冷淡抿唇,全都是亚当斯的信息素的味道,于他而言有致命的吸引,他面无表情,却主动凑到亚当斯唇边,亚当斯睨着他,手指缠绕着他的金发,两虫肩膀靠在一起。
亚当斯舌尖磨了磨牙,勾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,钻进了雪莱的浴袍之下,雪莱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般,浴袍遮住那不老实的鳞尾。
“舌头吐出来。”
亚当斯这样的命令,雪莱绝对不可能听从的,所以他只是捏着亚当斯的下颌,冷漠地吻了上去。
就算雪莱顶着一张风雪摧枯拉朽、也不可能改变半点意志的犟种模样,但嘴唇却是软了。
又是一次信息素的交汇,这次没有药物催动,精神亢奋,意识清醒,雪莱被这只雄虫压在身下,视线落在窗户交叠的虫影上,身体在狂欢,心脏泵出新鲜血液在加速循环。
年轻的雄虫在床上也会喊他daddy,离经叛道的雄虫,对虫神、雌父毫无敬畏之心。
“daddy舌头”亚当斯抱着他,凑在他唇边,声音雀跃年轻。
雪莱依旧没有动作,亚当斯便拿手指探入他唇瓣,勾着他的舌尖,雄虫吻住他前,骂了他装货。
雪莱从没有被虫骂过,有些难以接受的蹙眉,却没有拒绝他的亲吻,身体喜欢得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