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——”
夕阳西下,随着城头上响起一阵沉闷的鼓声,建春门的门洞内,几十名隋军士兵正奋力推动着沉重的门扇,准备关闭城门。
可就在此时,城外却突然出现几十名骑兵,正朝着建春门的方向疾驰狂奔而来,为一人更是对着城上的将士高呼道:
“且慢关门!”
守城的张郎将看到一队来路不明的骑兵朝着建春门的方向奔来,本来本能有些紧张,可待他看清为之人的样貌,面色不由大变,顾不上多想便立即冲一旁的士兵高声吼道:
“快!你快下去通知下面的弟兄,要他们立即停止关闭城门……不,让他们把城门开大一点,免得他们不好进来。”
可他身旁的士兵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天色,小声提醒张郎将道:
“将军,不是已经敲过暮鼓了吗,怎么还能开……”
只是他话还未说完,张郎将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他的左脸上,瞬间将他给打懵了。
此时的张郎将面容已经近乎扭曲狰狞,几乎是声嘶力竭在吼了:
“叫你城门就开城门,在那里废什么话,是不是想害死我!”
说罢,似乎是怕这些士兵再误事,也不多做解释,而是一把将身边的士兵推开,快步跑下城楼,跟门洞内的其他士兵一起合力推开城门。
他们刚把城门推开,那队骑兵便风一般从他们身旁冲了过去,为那人还不忘深深看了张郎将一眼,高声说了一句:
“多谢了!”
听到对方跟自己道谢,张郎将一张脸顿时笑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,要多灿烂有多灿烂。
待这队骑兵走远之后,刚刚被打的那名士兵捂着半张被打肿的脸也下了城墙,看着那队骑兵离去的背影,迟疑了片刻,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问张郎将道:
“将军,他们到底是谁呀?为何会让你如此紧张?”
张郎将斜着眼看了他一眼,随即冷冷反问他道:
“我且问你,你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儿是哪个?”
这名士兵低头想了想,随即抬头回答道:
“是左翊卫大将军李景李大将军,之前陛下即将回京之时,他来建春门巡视,卑职得以远远看了他一眼。”
“可是你知不知道!”
张郎将闻言又是一阵冷笑,随即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
“方才冲在最前面那人,哪怕是李大将军见到他,也得尊称他一声大将军!”
听完张郎将的话,这名士兵哪怕是再傻,也知道对方是谁了。
毕竟李景贵为左翊卫大将军,能让他尊称一声大将军的人,恐怕也只有统领十二卫的十二卫大将军了。
若不是他们张郎将处置得当,恐怕他就要惹上自己最不该惹的人了。
想到此处,他抬手就给自己本来完好的右脸狠狠抽了几个耳光,边抽嘴巴还边不停咒骂自己道:
“叫你多事!叫你多话!”
……
因为宵禁的时间快到了,洛阳城中不少百姓都老老实实待在家中,因此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行人,让秦昇一行人可以畅通无阻纵马朝齐国公府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不怪秦昇如此心急,他一路上遇上了好几波杨广派去的人,每一拨人都在告诉他丹阳公主杨翎快要生了,催促他立即加快度赶回洛阳。
秦昇因为担心赶不上自己的孩子出生,哪里还顾得上休息,一路上都在星夜兼程赶路,根本就没怎么休息,马儿都被他跑倒了两匹。
只是当他们快要赶到齐国公府时,身后的一名亲兵似乎是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,两只眼睛却瞬间瞪得像铜铃,一时之间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