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休息一晚,天明后就去凉州!”
凉州西城墙下,尸骸堆积如山,陈汉伦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,手中横刀已是砍出数个缺口。
他已是第三次率军攻上城头,又被守军拼死击退,凉州守将虽然是纥密这个废物,但手底下将军却不是蠢货。
绳梯全部用完了,他们无法再登城,要入城,只能走城门。
回鹘城墙上守将浑末也是一身伤,这些宋军不知从哪儿来的,什么疯来攻打凉州,城中的兵马调了一半去灵州,也不知援军何时才能来。
“将军,快看,是金狼王纛,是叶护大人来了!”突然,城头上一个士兵指着远方喊道。
浑末抬头,果真见远方地平线处出现一支大军,金狼大旗在阳光下分外刺眼。
“他们正以战斗形式向伊州军后方逼近!”士兵兴奋喊道。
陈汉伦也现了后方的大军,他高声喊道:“快撤!撤!”
号角吹响,城下的伊州军立即从城门处撤退,尚未集结完毕便朝着南方撤去,城墙上的回鹘士兵爆出欢呼声,紧接着,城门竟然打开了。
城门中一支骑兵朝着撤退的伊州军而去,妄图阻拦他们的脚步,在他们看来,这支宋军完蛋了!
可是,远处的回鹘大军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,却没有追着宋军而去,而是直向城门冲击,离得近了,才现那穿着金甲、戴着金头盔的哪里是塔塔统叶护,是一个年轻的宋人!
“不好,中计了!”
可此刻为时已晚,撤退的伊州军再度回转,这次,轮到他们阻拦回鹘骑兵的路线了。
凉州守军忙要关闭城门,曹十娘一马当先冲入城中,带着刺的软鞭已化作短刀,将迎来的守门官斩于马下。
“归义军入城!降者不杀!”曹十娘清亮的声音在城门洞中回荡。
精心挑选的三百余名会说回鹘话的归义军士兵齐声高呼,“归义军入城!降者不杀!”声浪在城墙间震荡,守军顿时大乱。
穿着金甲的曹璨入城后便将身上金甲给脱了,刚甩落在地,倏地迎面一阵风,曹璨当即低头,手上一阵巨震。
虎口处竟然崩裂了,他朝前看去,拿着斧头的回鹘将军怒视着自己,“塔塔统叶护在哪里?你为何有金狼王旗和金甲?”
曹璨冷笑一声,“自然是死了,不然还能从哪里来?”
“找死!”这人便是城墙上的浑末,他为自己的错误懊恼不已,便要亲自斩杀了归义军这小将才能弥补一二。
曹璨抽刀退后,浑末用斧尖挑起地上一截断矛,突然向曹璨面门掷来,曹璨偏头的瞬间,斧头已带着风声拦腰而至。
曹璨举刀格挡,金铁交鸣声震得城砖簌簌落灰。
曹璨借势后跃三步,靴跟碾碎半块带血的城砖,甬道两侧的火把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,扭曲如搏斗的巨兽。
曹璨看了一眼墙壁,倏地现对面回鹘人左腿微跛,腿脚处似有鲜血流下。
“将军的斧法,”曹璨倏地靠近浑末,嘲讽道:“像娘们儿挤羊奶般绵软。”
浑末瞳孔骤缩,斧头暴起劈砍时,曹璨突然反握长刀,“唰”得一声刺向浑末胸腹。
刀锋入肉三寸,却卡在了锁子甲之中。
浑末狞笑着抓住曹璨持刀的手腕,骨裂声清晰可闻,剧痛中曹璨抬腿踢向对方伤腿,在浑末闷哼弯腰时,染血的左手拔出腰间匕,自下而上捅入浑末胡须覆盖着的咽喉。
鲜血喷溅,浑末手中斧头落地!
sad4。。sad4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