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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5章 粉墨登场(第2页)

譬如颜夫子这般寒门领袖,哪里等得及循序渐进地制定人才流动之策?对他而言,最快捷的法子,便是彻底铲除世家豪族,以寒门子弟全面取而代之,如此方能立竿见影地扭转乾坤。

可这对世家而言,这无异于断其命脉、夺其根基,又岂会坐以待毙,眼睁睁看着手中权势被蚕食殆尽?

其实早在开国之初,杨文和便曾与陈群彻夜长谈,深入探讨过这个问题。二人竟罕见地意见一致,都认定若任由世家豪族垄断朝堂,大华王朝迟早重蹈前梁覆辙。

为此,杨文和凭借开国之威,耗时数年逐步将旧贵族边缘化,同时完善恩荫制度,构建起与科举并行的多元取士体系,只为确保人才流动活水不断,避免朝堂沦为某一方的一言堂。

然而改革非一日之功,推恩封赏、腾挪官职都需时日。

杨文和本打算以春风化雨之姿,花十年光阴彻底完善大华取士制度。他甚至破天荒地增设武举、医科、算科、恩科,对女子入学、领兵、为官之举也鼎力支持,只为打破陈规旧念,拓宽万千才俊入朝之路。

可惜世家与寒门之争,早已沦为党争利器。

无论升迁入仕还是党伐同异,只要站定阵营,便能轻易获取支持。这般乱象之下,就连皇帝李乾元也从最初的全力支持,渐渐态度暧昧,最终彻底放弃改革,重走历朝历代的老路,玩起了帝王均衡之术。

现如今新政正如火如荼的推进,急需大批锐意进取、胸怀理想的官员奔赴地方主政。加之大华近五年的国策都是围绕着安定和展两个主题,绝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做出动摇国本之事。

这便是杨文和非得派杨炯出面的缘由:一来向各方昭示梁王府不偏不倚的立场,二来震慑暗处蠢蠢欲动的宵小,划出红线,让他们明白王府底线何在,哪些事绝不可为。

杨叔见数千学子被杨炯一人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喘,少年血性陡然上涌,一步跨出,抱拳朗声道:“襄州杨叔,斗胆请问镇南侯,当街刑杀,可有律法凭证?”

“金花卫乃大华禁军卫,本侯为主帅,按《军防令》第二十一条:遇阻拦行军、延误军情、造反谋逆者,不问可斩。听闻你熟稔大华律典,这也要本侯逐字解说?”杨炯话音未落,指尖已重重叩击腰间悬着的金花令符,铿锵声惊得周遭学子纷纷后退。

杨叔闻言,瞥向被金花卫盯紧的同窗学子,知道今日事已再难转圜,不禁长叹一声,强压下心头愤懑,直指要害:“侯爷!敢问学子议论朝政得失、弹劾朝臣,可在律法许可之内?”

“此等事何须问我?你们只管议,本侯绝不干涉。但有句话,诸位须得听真切!本侯率万千将士九死一生,才换来这边境太平。若有人敢趁机祸乱大华根基,本侯立斩不容!其余诸事,法无禁止即可为,诸位请便!”杨炯故意提高了声音,表明态度后,翻身上马,准备离去。

众学子面面相觑,眼底皆是茫然,原以为杨炯此番前来,或是替梁王府出面定夺事端,又或是为长公主撑腰、屠戮寒门。

可瞧他所作所为,倒真如方才所言,只是拦阻众人冲击皇宫,并未起赶尽杀绝之意。

但好不容易等来个身份地位皆可的人物,学子们岂肯轻易放过?霎时间,众人蜂拥围聚,七嘴八舌争着诉说冤情。

一时间,诸如长公主如何包庇凶徒、寒门子弟如何屡遭打压之言此起彼伏,字字泣血。

杨炯浓眉陡蹙,猛地暴喝:“肃静!”

金花卫闻令而动,长刀齐刷刷高举过头,齐声怒吼:“肃——静——!”

学子们霎时噤声,可双脚却如钉桩般立在原地,密密麻麻的人墙将杨炯去路堵得严严实实,显然是想要从杨炯这讨个说法。

杨炯目光扫过众人,半真半假道:“本侯刚从辽地归来,本要去枢密院交令,不想半路撞上诸位上书。方才听你们说长公主包庇、寒门冤死种种。这些既非我职权所管,也不归金花卫处置。大案要案自有三法司审断,若觉不公,大可去宗人府递状,或进奏院呈折子。拦着本侯有何用?我既不晓内情,更无权越俎代庖。”

杨叔闻言,心底暗啐:这镇南侯满嘴虚言!方才分明早知道自己的底细,不然怎么会这般容忍自己诘问?此刻却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。我岂能放你离去?

当下抢前一步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拱手嘶喊:“侯爷乃大华肱骨,如今国法蒙尘,乱象已显亡国之兆,您怎能坐视不理?难不成要看着奸佞蛀空家国根基?”

此言一出,如火星坠入干柴,众学子恍然惊觉:满朝公卿避之不及,可镇南侯背靠梁王府,权势可压半个朝堂,若他肯接手,比面见什么中枢公卿可管用得多。

刹那间,“哗啦啦”一片衣袂声响,数千人齐刷刷跪倒,声浪直冲云霄:“请侯爷为民做主!诛除奸佞,还天下个朗朗乾坤!”

杨炯见次,面色一黑,大骂出声:“你们说话就说话,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‘国之将亡’?真要是快亡国,老子还拼死拼活在边疆打个什么仗?全都给老子起来!一个个将来都是国之栋梁,当街下跪成何体统,让老百姓瞧见不笑话?”

学子们见杨炯收了杀气,语气也松快了几分,知道这事有门儿,当下也不纠缠,纷纷起身,屏息等着下文。

杨炯拧眉沉吟片刻,忽地扬声道:“长公主包庇是真是假暂且不论,方才你们闯宫是对是错,我也只当你们遭奸人蒙蔽。可数千人想要入宫,这绝无可能。但你们想向公卿陈情这一点,倒是不难。”

话落,杨炯猛地勒马逼近几步,惊得前排学子后退半步:“你们推举三人跟本侯进宫!我丑话说在前头,挑些口齿利索的,别让公卿问两句就傻了眼,连累本侯跟着丢人!”

这般说着,杨炯轻扯缰绳,策马行至宣德门下,扬声朝城头的牛马喊道:“牛指挥!本侯做保,带三人入宫!”

牛马闻言,虽心底感激杨炯解围,却也只能据实回禀:“侯爷,有您担保自然妥帖。只是两位公主一早就离了宫,眼下中枢唯有颜夫子值守,诸位入宫,怕也只能见着他一人。”

“那老狐狸不是成天嚷嚷着要为寒门学子撑腰吗?”杨炯冷笑一声,马鞭重重甩在马鞍上,“如今学子都堵到宣德门上书,他倒躲着不见?既然他不出来,本侯就带人进去找他!”话音未落,眼底已泛起精光,正愁寻不着由头敲打这老货,这次非得好好折腾折腾他。

“哈哈哈!小子,刚回京城就编排老夫,越没规矩了!”宣德门轰然洞开,颜夫子一袭青衫扶须而出,笑声震得檐角铜铃轻晃。

但见其迈着方步穿过中门,银丝长髯随夜风轻摆,倒还真有几分当世大儒之态。

“夫子!”众学子见状,齐刷刷躬身行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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