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梗着脖子,被人粗手粗脚的嘲笑着推进了糙木板钉着的四处漏风的柴房。
也不知是大意还是小瞧人,盛樱里没听见外面有落锁声。
堂屋里,亮着盏煤油灯。
那当家的用巾子将刀剑仔细擦拭了,闻声,抬眼瞥了眼。
来人大喇喇的坐下,倒了碗水喝,问:“那几个啥时候放出来?东山的地可还荒着呢。”
“将那獠牙拔干净了。”贺霖慢条斯理道,又说:“那几个分开关着。”
“为何要分开关?”
贺霖抬眼看他,“你瞎?”
“……”
“那两个矮的是姑娘?”陈绍轻抬了下眉骨,“正巧儿,我媳妇儿要生了,将那俩弄过去伺候。”
“滚。”
“你急什么,你看上了哪个?留给你就是了。”
贺霖抬眼看来。
陈绍一噎,抬脚就走,嘴里骂:“狗脾气!”
三两句话就尥蹶子。
……
陈绍过来时,柴房里正忙着。
他倚在门前,抱臂笑问:“可要帮忙?”
窸窸窣窣的动静一静,没人说话。
地上三五截儿麻绳,乱七八糟的。
陈绍朝那敦实的指,“你、还有你,过来。”
邓登登一慌,朝盛樱里看去,可怜委屈。
江鲫横眉冷肃的问:“干什么?”
陈绍被这话问笑了,“干什么,杀你吃肉啊。”
乔小乔被这话恶心得不轻,细眉微蹙,险些呕出来。
“砰!”盛樱里抓着一块柴火就朝门口砸了去,“滚!”
陈绍:?
一个二个的,都喜欢这话?
盛樱里的包袱,被捆着手脚扛上马背时,就被这伙贼人缴了去,这会儿竟是连个逞威风架势的趁手东西也没。
她操着根烧火棍,指着那人凛声道:“我告诉你!我……”
“我好怕呀。”陈绍贱兮兮的说。
盛樱里一顿,深吸口气,继续气势汹汹:“我夫君是前面城的将军,你……”
“前面的城……是哪儿啊?”陈绍好似不知的问。
“凤!阳!”盛樱里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,三番两回的被打断,她的气势断断续续,就有些好笑了。
她勉强捡起些,继续说:“你识趣些,趁早放我们离开,不然,我男人来了,夷平你这山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