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不惜干冒身败名裂的危险,付出了为丈夫珍守一生的贞洁,与情郎风流过后却要看着他重新回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!
对一个如黄蓉这般绝色的美人来说,那是何等的挫败?
何等的羞辱?
尽管那另一个女人是她的亲生女儿!
尽管那另一个女人才是女婿的正妻!
黄蓉仍是无法摆脱被男人抛弃了的感觉!
所以在那山坡上,她才特别留意到耶律齐脸上的不情愿和临别时的眼神,因为黄蓉想从那些蛛丝马迹中,安抚自己受创的自尊心!
“若他对我仍是难以忘情,而我却……拼命把他向别人推,那岂不是……伤透他的心?”
黄蓉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思维已渐渐在歪曲!脑海里一厢情愿地编织着美好的故事,令黄蓉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谎言里!
“齐儿绝不是寡情薄幸的人……他……他又怎会这么快就忘记我?忘记我们?”女人的自尊心与好胜心在不知不觉间已占满了黄蓉的思想:“不会的……齐儿必定如我般,无时无刻回想着那一夜……回想着那充满着激情和愉悦的晚上,我和他……如像夫妻般不断地……行房……交合……啊!”也许只有在无人干扰的寝房里,黄蓉才可以忘记世俗的目光和伦理的束缚,幻想着自己独自霸占耶律齐的宠爱!
“不知道他现在如何?……不知道他们现在……在干什么?”耶律齐与郭芙这小两口子此刻是否亲昵地相拥而眠?
还是他们仍在为了郭芙出走之事而争吵?
“有道久别胜新婚,他们必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轻怜蜜爱、肆意温存……”想像着那曾经与自己共享一夕风流的男人此刻正可能搂抱着别人,郭夫人的一颗寂寞芳心顿感阵阵刺痛。
“不会的……芙儿如此伤害了他……背叛了他,齐儿又怎会这么快就原谅她?”黄蓉安慰着自己,但是一股想到女儿女婿的房间外窃看的念头正在悄悄萌生。
“我何不偷偷走到他们的房间外……探看一下……也好解我心头之结……”虽知道这念头荒诞不经,但此刻却如有一种无形力量驱使着她,诱使着黄蓉作出身不由己的事情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担心他们……”她安慰着自己:“毕竟二人才刚刚和好……身为娘亲的我担心他俩……也是很自然的吧……?”犹如鬼使神差般,黄蓉下了床并随意地披上了件外袍,便身不由己地步出了她的寝室。
她根本未有察觉自己正在欺骗自己,因为现在的黄蓉不过是一个女人!一个被情感和欲望支配着的女人!
临近女儿女婿的寝房,黄蓉放轻了脚步,却更觉一颗芳心在剧跳不已,竟像是如擂鼓般的燥动!
她的心情既复杂又予盾,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希望看到女儿女婿争吵的情景?
还是看到他们和谐共处的情景?
黄蓉却从未意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、所思所想已尽在耶律齐的预计之中!
黄蓉还未走到女儿女婿的寝室前,已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娇喘的声音!
女声不单娇媚妖娆,还有一种说不尽的慵懒之意,那是能令男子骨头酥软、女子脸红心跳的媚声。
曾是过来人的黄蓉当然知道那声呻吟代表什么。
黄蓉更清楚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发出这种近乎原始的嗓音。
只有身心皆沉浸在性欢愉悦中的女人,才会自然地发出这种性感魅惑、惹人瑕想的声音。
从前黄蓉以为只有风尘女子故意讨好男人时,才会流露这种痴态!
但自从黄蓉与耶律齐有过一夕欢爱后,她才知道自己竟也会由衷地发出这种媚声,对此靡靡之音也是领会更深了。
“怎会……这么快?今早二人还互有隒隙,怎么相隔两三时辰,他俩关系便变得如此好了?”听着房间里传出男女销魂的呻吟声,黄蓉除了心感讶异,更多的是感到失落和苦涩!
“难道齐儿已经忘记是谁在他最失落和孤独的时候陪伴着他?难道我为他付出的一切他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?他……他怎可以这么快便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?难道对齐儿来说,自己是那种被男人发泄完性欲后,便被弃之如敝屣的情妇吗?”
黄蓉心内惆怅愁苦,对自己的尴尬处境更感难堪。
但自己又有何资格怪责旁人?
那夜岂不是她主动献身与女婿?
岂不是她自愿与耶律齐出轨偷情?
现在被人抛弃也算是她应得的惩罚吧!
一想到自己的犯贱,黄蓉更不禁眼泛泪光。
“不行!我必须亲眼看看……”
被情所困的女人往往是不可理喻,尽管事实已摆在眼前,仍然是痴痴的拒绝接受。
而耶律齐岂不正是看透了黄蓉内心那复杂情感,才能间接地控制着侠女的一举一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