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古急忙登上角楼,却见一对骆驼在远处立定,驼背上驾着巨大儿车轮。
“泼喜军!”
撒古大惊。
须知泼喜军乃是夏军之内唯一专业的攻坚部队,当然对付宋军的城池基本无用,但是对付宋军的野战营寨和步军大阵还是颇有建树的。
相府的院墙可不是宋朝的城墙,面对泼喜军的旋风炮可是禁不起几下砸的。
他大吼着指挥众人往前上,但是此时家将们个个面有惧色。就这一迟疑的功夫,成排的夏军官兵翻过墙头,大叫着跳进了院内。
撒古大吼一声,挥斧便纵身从楼上跳下。
大斧一挥便将一个武官的旁牌砸碎,那武官胳膊骨折,疼得大喊一声。
撒古反手便是一斧,正中胸膛。
那武官被砸的尸身飞了出去,又撞倒一人。
撒故大吼:“把他们赶出去,否则大家一起死!”
眼见首领如此悍勇,家将们便又有了勇气,各持刀枪又回来和夏军展开厮杀混战。
双方数百人在这个小小的院子空地里展开了血腥的厮杀,砍断的刀枪乱飞、人头滚落,残肢断臂被无数只脚踩来踩去,肉搏战杀的天昏地暗。
撒古被五六个夏军士卒围攻,大腿上中了一枪,血流如注。
但是他放佛感觉不到疼痛,大吼着将大斧舞的犹如狂风般,反手间便又砸死一人。
此时夏军正源源不断翻墙进来,他大急,转头去找己方的弓箭手,却一个也找不到了。
这群鼠辈!
他唾骂一声,正要再奋力冲杀一阵。
却突然听见轰隆一声,接着尘土飞扬,院墙竟被从外面撞塌了一丈有余,整面墙塌了下来,将后面的人全都埋在下面,接着大队官军在烟雾中跌跌撞撞蜂拥而入,刹那间淹没了抵抗的人群。
完了!
眼见大势已去,相府家将们终于丧失了抵抗的勇气,发一声喊便四下狂逃。
撒古双眼怒睁,颤颤巍巍,身上带着好几枝箭。
肚子里插着几枝长枪,血如泉涌,一节肠子流了出来,一个武官跳过来挥手一刀,带着血的人头飞起来老高,那军官拾起人头系在腰间,大喊着跟着进攻的人潮冲向相府内院。
外面妹勒都逋和撒辰对视一眼,心有灵犀似的同时轻声说了句:“大局已定。”
兴庆府城外山中,某处枯井边,死里逃生的梁乙逋众人正从井内爬出。
这个地道口当初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,隐蔽的非常巧妙。
周围毫无人迹,正是隐藏的好地方。
此时天色已暗,但是兴庆府城内的喧闹声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。
此时大概他们已经发现了那个假冒的梁乙逋自焚的尸体,大概正在庆祝自己的胜利。
等着瞧吧,贱人们,迟早有一天,我梁乙逋会卷土重来的。
“走吧,去辽国吧。”
梁乙逋自知自己和宋朝结怨太深,所以决定奔辽。
自大漠深处的黑水燕镇军北上进入辽国上京道。
黑水燕镇军的统军乃是自己亲自提拔的,想来可以信任。
若是能说动他跟自己一起举兵那就更好。
正想着怎么弄几匹马,却听见身边一声惨叫。
他愕然回头,正看见唐云的匕首从一名亲随的脖子上抹过,一股血箭冲天喷起。
“你!”
梁乙逋顿时又惊又怒,再看唐云身形如风,躲过一名亲随的刀,举手抓住他的脖子一拧,生生将他的脖子拧断。
接着抬手就是一记袖箭,又射穿了另一人的喉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