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好汉是哪路发财,我燕某蒙绿林朋友不弃,在江湖上也小有点薄名,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。好汉们若是一时手紧,千把贯的盘缠只管开口。”
他得到的只是一阵嘲笑,他突然想起对方来找自己做“生意”,都已经拿出来千贯了,显然目的不是钱,暗怪自己糊涂,大概是药劲没过去,脑子不灵光。
“好汉们若不是求财,只怕是在下有何处得罪而不自知,只求好汉言明,在下自当赔罪。”
“我等此来,不为别事,只有一事不明,需向燕大官人讨个答案。”
蒙面人中,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“朋友请问,在下自当知无不言。”
“三年前,大官人的辽国草原之行,可曾忘记?”
声音不大,但在燕东平耳边却如响了个惊雷,震的他眼前金星直冒。
三年前那次辽国之行究竟代表着什么,他心里清楚得很。
这是叛国!
抄家灭族之罪!
他们是什么人?
他们如何会知道?
“燕某多次往返草原,却不知好汉说的是哪一次?”
他强自镇定,试图兜圈子,尽管他心里清楚这对对方肯定不会有用。
人家就是直接奔自己来的,他们是官府的人吗?
不对,若是早就直接上门抓人了,不会用这等江湖手段。
况且这桩事牵扯的人实在非同小可,恐怕得出动御史台或者带御器械侍卫才合适。
这些人,绝对不是来自这两处。
“燕大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,自是将那批军器纲运路途送交西夏使者的那次!”
“什么!你等休要血口喷人!我燕东平何时做过此等不忠不义之事!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燕东平大喊大叫,怒目圆睁。
“大官人不必费力气,你便是叫破喉咙,也没人听得到。”
另一人苍老的声音充满嘲讽。
“大官人何必否认!敢做敢当嘛。你道是你不说,我就问不出来吗?官府有句话,叫民心似铁,官法如炉。天下没有人的嘴是撬不开的,大官人别逼我动刑……”
最后一句,语气已经转为阴森可怖。
“你这直娘贼的鼠辈敢动我一下,我便教你死无全尸。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可知?你死定了!今天你若不杀了我,我必要你的命,你们全都跑不了……”
燕东平神色狰狞,面容扭曲,咬牙切齿的诅咒,但是话没说完,便被痛嚎代替,原来唐云扭断了他的一条手指。
“大官人以为自己能熬刑吗?这便试试看吧。我可以用烧红的铁锥子戳你的眼睛,灌你喝粪水,用竹签将你的手指甲一个个全都挑开。那可不是活人能受的罪,大官人当真想试试吗?”
唐云太清楚这等人了,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地方恶霸而已,他可能是个狠人,能杀人不眨眼。
但绝不是个硬汉子,狠和硬是两回事,当初他在一品堂见过太多这样的人。
燕东平面色苍白,浑身发抖,脸上豆大汗粒滚落,显然是害怕了。但是最终,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。
“大官人既然坚持如此,那就得罪了!”
唐云叹道,挥了挥手,旁边过来俩人,堵住了燕东平的嘴,防止他咬舌头。
接着一个拿出竹签,慢慢的扎进了燕东平的左手食指指甲下面,顿时犹如杀猪般的闷哼声响起,燕东平被绑结实的身体剧烈的挣扎,然后开始痉挛,头疯狂的摇动着,眼泪鼻涕狂流,最后那片带血的指甲盖被完全挑落,他也翻了白眼,生生疼昏了过去,屋内臭气熏人,原来他疼得大小便失禁了,拉了一裤子屎尿。
唐云示意用水泼醒他,拿掉堵嘴之物:“大官人可想起来了?”
燕东平的眼神痛苦的挣扎,最后依旧不回答。
唐云冷笑,这等人不难对付。
内心已经开始动摇,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