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留了一条缝,严聿声靠在椅背,仰面阖着眼眸,手边摊着一本皮质封面的书。
她认出这是下午于静初给他的本子。
徐知盯着他过分优越的面部轮廓,几乎以为他睡着了。
然而他在她要推门而入的前一秒睁开眼,问她怎么了。
徐知静静靠在门边,盯着桌上的本子看,直到他又问一遍,她才回神。
“有点饿了。”
“想吃什么?”
徐知对他笑了笑:“面吧。”
他微微颔首,站起身,顺手合上本子,然后走到门前推她去客厅坐下,他进厨房开火。
她迟疑片刻,走上前说:“你在看什么,那么入神。”原本想委婉一点,谁知出口的话还是那么直接:“给我看看”
严聿声侧头看了她一眼:“我希望你不要看。”他瞄了眼冰箱的方向,“去拿点牛肉出来。”
徐知顿了顿,却什么都没说,吃完去漱口,当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的时候,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好奇。
她转身侧卧着,明明月份还小,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只会是豆瓣那么大的小生物,但她却奇异的感受到了他的脉搏,吵得她睡不着。
她按住肚子转圈揉,想让小家伙安分点,可似乎不起效果。
严聿声忽然说:“他闹你了?”
徐知吓了一跳:“还好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他说着,探手过来。
徐知被揉的晕晕乎乎,开始做梦,梦里是片无垠的海,一个年轻男人背对她面朝大海,姿态闲适随意,周遭寂静无声,这片海域唯他们二人。
严聿声的背影,她可太熟悉了,哪怕他不开口,光看背影,她就知道是他。
但她记忆里,两个人却并没有在一起看过海。
徐知望着他的背影跑了上去,一晃神,他旁边忽然多了个人,一副自在快乐的样子,白裙细高跟,同样奔向他。
徐知慢慢停下来,看见他低头对女人微笑,笑容温和真挚,尽管知道这是做梦,但当她认出女人是于静初,她还是感到不悦。
知道男人曾经的前任就是这点不好。
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在做梦,但她没醒,而是就着已经坍塌的梦境浑浑噩噩的入睡。
半夜严聿声被医院急诊的电话叫起来,他凑到徐知耳边轻轻叫她名字。
她没反应。
嘴里在呓语什么,很轻,听不分明。
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句。
严聿声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去:“我去趟医院,尽量弄完就回来。”
徐知嘟囔两句,他本以为是让他别烦,凑近了听,却察觉到她叫的是他以前的名字。
他回海市后改了名,已经很多年被人叫过当年养母给他取的名字。
严聿声的眉心蹙得很紧,片刻后因为同事的催促松开,路过书房时又蹙起来,他摸摸手上的戒指,不断下降的电梯楼层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