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小姐姐如此舍得,大概是知道她的老师是个大人物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哦。”
“那我上去了?”
“去吧。”
安凤又在琴房待了一天,十一点半的时候,前台的小姐姐来给她送饭,还另外送了她一瓶可乐。
一直到下午四点半,安凤才见到李老师。
“安同学,抱歉啊,周末有点忙,没顾上你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青少年活动中心就是这样,周末特别忙,平常特别闲,明天你过来的时候,我们再好好聊聊。”
“李老师,明天我来不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放学晚。”
“安同学,我不是非要你来,但是章老和我提过,说你在家不方便练琴,所以才把你托付给我。
虽然说你的天赋很高,但是乐器这种东西,必须天天练,一天不练,手就生了,你会很快退步。”
她何尝不知道?
但她现在是十三岁,在法律上是个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,她既不能脱离家,也不能摆脱家人。
她的家庭和家人正在变成一条勒住她咽喉的绳索,她被缠住的时间越久,遇到的麻烦也会越多。
她是该想想办法,脱离这一层桎梏了。
“李老师,练琴的事我会再想办法的。”
“好。”
“李老师,我先走了,下次见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她背起古筝,出了活动中心。
春夏的四点半,天空非常地明亮,亮到安凤不用走进车棚,就已经看到她的粉色自行车不见了。
地上摊着一条被剪成两界的锁链。
“真倒霉。”
她长叹一口气,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台,等了半个多小时,才坐上末班车,赶回了家。
六点差十分,她到了家门口。
还没进门,她就听到一阵吵架声,她悄悄摸进院门,把古筝藏进墙根。
然后,她走进客厅。
她妈抬起头,态度凶横地问:“去哪里了?怎么才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