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屋,张红梅便将门砰的一声关上,还特意趴在窗户上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在偷听。
确认院里半个人影都没,张红梅才推搡着陆南星往里屋去。
陆家其余几口人都在里屋,或坐或站。
陆晚晚趴卧在炕上,身上裹着一个薄被子,正捂着脸还在抽噎。
陆建国坐在一个椅子上,手里还夹着一根烟,吧嗒吧嗒地抽着。
陆景阳和陆景平兄弟俩靠在衣柜旁,脸色阴沉。
一见陆南星进来,几个男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她,眼神里满是怒气责备。
尤其是陆景平,他那眼神就跟两把刀子似的,恨不得扎死陆南星。
陆南星却浑然不在意,兀自笑眯眯地看着陆晚晚,“哎呦,姐姐你啥时候回来的?怎么样啊,今天在镇上玩的开心不?”
话音落下,原本只是抽噎的陆晚晚又开始放声大哭。
“陆南星你有病吧?!明明是你害得晚晚被……你怎么还有脸问出这种话?”陆景平第一个没忍住跳出来帮着陆晚晚骂陆南星。
张红梅之所以没第一个站出来,大概是她的手还在疼,还没缓过来呢。
“我害得她?那我倒要问问了,是我主动约她出去的吗?是我带着她去找男人吗?是我瞒着她骗她跟一个打死过老婆的男人相亲吗?!”
陆南星的一连串问题像是几个威力巨大的炮弹,炸得陆景平几人哑口无言。
“什么相亲?”陆建国抽烟的动作顿住,忽然问了这么一句。
陆南星身后的张红梅心里咯噔一下,当即就拉着陆南星,想让她别再乱说话。
而炕上的陆晚晚同样哭声一顿,抬眼扫视众人,面色肉眼可见的慌张。
陆南星没有错过她们母女俩的神色变化,再结合陆建国的问题,她隐隐猜到了什么。
“怎么?陆晚晚她们俩没有跟你们说相亲的事?”陆南星挑眉,瞥了陆晚晚一眼。
张红梅慌乱地抬手想去捂陆南星的嘴,“你个小贱人你给老娘闭嘴!”
陆南星对上张红梅显然力气不够,但她有别的法子。
她指尖狠狠戳在张红梅的麻筋上,张红梅立马哎呦一声,捂着胳膊就弹开了。
陆南星则快步远离张红梅,同时嘴上飞快说着:
“张红梅和陆晚晚,她俩找了别的村子一个打死过老婆的男人,骗我去跟那男人见面,还想让他侵犯我逼我嫁给他,那男的要带我和陆晚晚去旅馆,我害怕不敢去,然后陆晚晚就跟那男的去了!”
这一通半真半假地说完,张红梅和陆晚晚都疯了。
“你放屁!”
“你胡说!”
娘俩儿异口同声冲着陆南星嚷嚷。
陆建国则是面色沉沉地看着张红梅。
“你不是说,是陆南星约了晚晚和沈知青,给他俩下药,还把他俩关在一个房间里的吗?”陆建国声音低沉得有些吓人。
这个家里,张红梅最怕陆建国,她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。
最后只能指着陆南星的鼻子,干巴巴道:“她,她撒谎的……”
“哦,我撒谎?那就去找人证呗,反正今天镇上很多人见过我和陆晚晚,诊所大夫,小卖部老板还有,旅馆老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