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目光紧紧盯着她,语气带着一丝不悦:“也是,老四为国为民,惩治贪官,扫除蠹虫,一般女子怎能不倾慕?”
“爷这般担忧四爷?”
瞧太子爷一脸为兄弟担忧的样子,怕是难以想到四爷竟是终极大Boss吧?
林昭芷眼眸微凝,忽地伏桌笑起来,勾起他的手掌,轻轻按在自己心口处:“爷这般试探,叫妾身……”
“只是,爷须得明白,”她眼尾泛起桃花般的绯色,眸光似春水潋滟,指尖在他掌心不着痕迹地一划,“若到了、那日,妾身这身本事,怕是叫人争破了脑袋去,爷可要好好努力了。”
胤礽咬牙,胡乱蹂躏她的脸一通:“可算让孤逮到你的真面目了。”
一会儿才哼哼说道:“老八为收买人心,早已欠下巨款,老九虽暗中为他笼络了不少财力,仍是不够。老三修书欠下几万债务,老十买庄园……今儿皇上在朝堂上就斥责了老四,朝退之后,老四仍是不改。”
“老四再一意孤行下去,必会惹来皇上震怒。”
看到她眸光中的不解,胤礽顿了许久道:“当初,我被锁之时,旁人对我……只有老四,敬我如初。”
林昭芷知晓,太子被废后,大阿哥极尽全力折辱胤礽,殴打惩戒太子部下,关押期间,多次在饮食生活上为难。
而四爷对太子爷称呼不变,还多次请奏解除胤礽的锁链,认为太子失德乃一时之过,求皇上宽宥以全父子之情。
与请杀太子的大阿哥、收买人心的八阿哥,形成鲜明对比。
四爷赤胆相待,是以胤礽疑云渐散。
但这一切都是四爷的蓄力阶段,四爷主动承担吃力不讨好的差事,其他皇子避之不及的收缴欠银,四爷请缨坚决反对贪腐,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。
明面上四爷不结党,之后四爷修习佛法种地自诩天下第一闲人,但在皇上生病之时,四爷昼夜侍奉,亲尝汤药,数月衣不解带,又是极极纯孝之人……
她势必要让太子爷警惕起来。
林昭芷缓缓开口:“国库空虚一案后,皇上嘉奖雍亲王,将镶白旗汉军第五参领、满洲第三参领划归划到其名下。镶白旗汉军第五参领中,有一位叫年遐龄,任该参领佐领。雍亲王与年遐龄之女定下了婚姻。”
年遐龄,儿子是年羹尧,时任四川巡抚,颇得皇上看重。
胤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,升了爵位,本该赐旗。
况且老四多一分助力,对他来说亦多一分胜算。
胤礽抬眸:“你的梦境怎么全是老四的?”
林昭芷唇角僵了僵,并没有作答:“我还看到……西北边境动乱的急报传上来。”
“妾身记得,满洲第三参领下辖的旗兵,负责京城防务,而镶白旗汉军则多分布于西北各省。”
胤礽指尖轻叩案几,凤眸微眯:“呵,连他麾下几营几哨都门儿清?”
林昭芷简直无语极了,哪门子的占有欲,吃得这样荒唐。
林昭芷朱唇轻启道:“太子爷莫不是忘了?你自己那十几万两的亏空还未填平呢。爷底下纵使有十几个皇庄收租,也不过是杯水车薪。”
胤礽脸一红:“那都是当初干得混账事儿,还提它做什么?”
“不提,四爷就不会找您,要吗?”
胤礽黑了脸,的确,老四昨儿就在试探他的口风,被他给躲了过去。
胤礽倏然挥开紫檀桌,一揽她入怀,唇瓣不由分说便抵了上去。
罗帷轻垂,却掩不住帐内此起彼伏的喘息声。
“糊涂!”胤礽忽地拍额。
林昭芷眼波流转,似春水漾开层层涟漪:“爷当真勇武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