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听到想听的回答,林遇之眉毛皱在一起能夹死两只苍蝇:
“逆子,你简直无可救药!叫如媚一声娘,有什么好难为你的?”
“那做驸马有什么好为难你的?”
商扶砚反问道:
“您怨恨母亲钟情于你,怨恨驸马的身份,让你再也无法施展抱负。林遇之,你为何不与母亲和离呢?在大夏,男子做事比女子要容易的多,你提出和离并不会有人刁难你。”
“正相反,皇爷爷爱女心切,赐下婚约,也曾经问过你是否愿意,你若不愿,旨意随时可以收回。皇爷爷的决定权交到你手中,是你自己决定成为驸马,是你自己放弃入朝为官!”
林遇之刚要反驳,商扶砚赶在他之前开口:
“当年你只是一个穷书生,一张脸生的十分俊俏,母亲将你从那些乞丐手中救下来,不过是看你可怜,后来见你有心参加科举,找来名门大儒悉心指导你的课业。三年后,才有你的状元及第不是吗?”
林遇之气的嘴角发抖,那些儒师指导他骂,是见他骨骼清奇,入朝为官的好苗子,再加上他刻苦努力,头悬梁锥刺股,才能夺得状元。
不可否认的是,商柯的确给他一口饭,获得温饱,可那不过是施舍。
若是商柯没有救下他,难道他林遇之就没办法从那些乞丐手中逃走吗?
“柯儿于我有恩,又爱我之深,作为一个男子,我又怎能不顾她的公主颜面,婉拒这门婚事呢?”
林遇之冷哼,“是我挽救了她的颜面,被迫放弃入朝为官的机会。当年若是没有我,商柯极尽疯魔的对一个男子求爱,恐怕早已被四国的百姓嗤笑,遗臭万年!”
商扶砚气道:“林遇之!”
被亲生儿子直呼大名多次,商扶砚怒极反笑,指着他骂道:
“逆子就是逆子,满嘴的歪理邪说!你不就是不想唤如媚一声‘娘’吗?”
商扶砚不愿意。
他永远都不可能会愿意。
“老爷,砚儿不愿意便不愿意吧。商柯姐姐早就无法瞑目,早就对她这个儿子失望了。如媚知道,砚儿这是放不下自己摄政王的身份,不肯对我一个妾室低头。”
花如媚眼中闪着泪花,低声抽泣,“如媚只是替商柯姐姐伤心,她那么骄傲一个人,那么良善一个人,竟然生出来一个随意伤人的儿子。”
“砚儿,你说说,自从你当上摄政王后,连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都要一剑捅穿,小孩子的亲娘还没来得及听见儿子的哭喊,便没了。”
一个月前,商扶砚在扶月面馆前街上带着黑甲卫围堵了一伙探子,那伙探子将能够危害大夏的毒药缝进婴孩的肚子当中,就为了把毒药偷渡进大夏。
查到线索后,商扶砚第一时间将西傲探子斩杀,他的确杀死了那名婴孩,因为他身体里全都是毒,毒素攻入五脏六腑,岳川检查过,婴孩无一丝活下来的可能。
身体中的毒素最后会钻入脑中,头脑炸开而死。
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全尸,商扶砚了结了婴孩。
商扶砚嘴角带着冷笑,“我手中没有一条无辜死去的人命。那名婴孩身体被西傲人破开,塞入毒疫,为的是能够杀死大夏百姓。”
“我若不动手杀他,你能活着站在这里?”
花如媚咬唇,抬头看了一眼林遇之,眼泪落了下来,
“老爷,你看他。他是摄政王,想怎么说便怎么说,真相究竟如何,谁又能知晓呢?”
她叹了一口气,“砚儿,从小你就顽皮,爱撒谎。姨娘知晓你好面子,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。”
“最好面子、最爱撒谎的是姨娘你吧?””商扶砚冷着脸,“大夏律法,姨娘不得着红衣,你身上穿着长公主的服饰,已是僭越!当年你为了出人头地爬上林遇之的床,可是说自己喝醉,什么也不知晓。”
大长公主与弗依将军交好,她只会在与柳弗依见面的日子才会饮酒,因此公主府的酒全都锁在府库当中,就连过节都不会喝酒。
花如媚假借喝醉为借口,为自己脱罪。
母亲早就知道真相,还是故意放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