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,这一次,南慈和邵瑛回去的时候,却看到林芳青麻木地站在原地。
不知道为什么,邵瑛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安,“怎么了?”
林芳青哭了起来,“你奶奶摔了一跤。”
南慈眼底也闪过一丝错愕。
当看到那个经常缠着他,给他送好吃的的老人奄奄一息躺在床上,南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。
“南慈,邵瑛,”奶奶人此刻是难得的清醒,她和蔼地朝南慈招了招手,“过来。”
南慈缓缓走过去,他坐在床边。
杨乐安温声道:“南慈,奶奶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第一次听到邵奶奶这么正确地叫出他的名字,南慈想扯出个笑,却发现有些勉强,他干脆没有做表情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,”杨乐安摸了摸南慈的脑袋,然后把自己脖颈上的项链拿下来,那是一块成色极好的帝王翡翠,被打造成一个玉环。
“东西不是很贵重,但是从我母亲那里传下来的,只给我们邵家的儿媳,可是我儿子多,儿媳也多,给谁都会吵起来,奶奶现在送给你。”
“不该给我。”南慈表情淡淡,“留着给你满意的孙媳吧。”
“可是你最令我满意啊,”杨乐安笑眯眯道。
南慈皱了皱眉,“我?你真的没认错人吧?”
杨乐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没认错,我们小慈特别好,奶奶只是偶尔糊涂,但清醒的时候还是记得自己做了什么。”
“人上了年纪的时候,就会有许多尴尬的时候。”杨乐安叹了口气。
在她不受控制流口水的时候,佣人起初还会擦,后来就没了耐心,趁没人看的时候偷懒,等她的领口流的全都是,到了晚上才给她换衣服,就连她那些儿子女儿看到后都会露出厌恶的表情。
可是南慈不会,会不厌其烦地帮她维持体面。
她絮絮叨叨的时候,也是南慈耐心地听完,看起来心不在焉,但每次她说了什么,南慈都能回答上来。
杨乐安和南慈对视,那双属于长者的,充满阅历和广袤温和的眼眸轻轻看着南慈,仿佛大海一般把南慈包围起来。
“不然奶奶发病的时候,为什么喜欢缠着你?因为知道我们小慈,只是看起来冷心冷情,但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有一颗滚烫的心。”
听到这几句话,南慈动了动唇瓣,心底有些嗤笑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
人人都说他是没感情的杀人犯。
杨乐安笑而不语,然后看向邵瑛,“阿瑛,过来。”
南慈见状起身,给这两位让出位置。
他站在门外,差不多十分钟,邵瑛才出来。
“奶奶她想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