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着南慈的女人面容憔悴,被一同指责,牙齿几乎要把唇瓣咬出鲜血。
邵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,他看到女人拉着南慈,“南慈,你哭一声,你爸爸死了。”
南慈依旧面无表情。
女人一咬牙,狠狠给了小孩一巴掌。
可是小孩只是慢慢转过头,眼神漆黑的仿佛没有丝毫光亮。
女人再也控制不住,半跪下来。
“妈妈求求你了,你哭一声好不好……”
邵瑛的心脏蓦然绞痛,他按下暂停,放大其中一幕,被女人扯开的领口上,邵瑛能清晰地看到狰狞的青紫,新伤叠着旧伤。
他不敢想象,这五年里,南慈都遭遇过什么。
又是怎样的遭遇,才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拥有这样的眼神。
邵瑛看完之后,看向严越,“南慈呢?”
严越已经分不清是哪个南慈了,“老板?”
“他刚走。”
严越倏然反应过来,“我去查。”
邵瑛没多久就等到了消息,严越回来的时候,邵瑛已经收拾好了自己,他准备亲自去找南慈。
可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严越一句。
“已经订了机票,听外教说,他要去珠穆朗玛峰翼装飞行。”
邵瑛眸子紧缩,“严越,给我订机票。”
南慈就不知道他现在的水平还不能飞吗。
但这一次,严越没有动。
邵瑛走出几步,才发现严越还停留在原地,“怎么了?”
严越看着他,他眼神复杂,声音艰涩,“可是邵瑛,你现在真的能到处跑吗?”
邵瑛停住,他表情却没多少波澜,“你知道了。”
严越闭了闭眼睛,手臂都在颤抖,“是,你不让我看病历,但是那天我不小心弄到地上了,就看到了。”
邵瑛嗯了一声。
看到他如此平淡,严越却开始崩溃,“邵瑛!你得了那种病!你现在是什么表情?”
他不明白,他都快疯了,为什么邵瑛还是如此平静?
“甚至你现在还在担心那个已经离婚的人。”
邵瑛抬脚,继续朝外面走,“你先休息吧。”
他走后,严越双手捂着脸,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。
为什么这个世界对邵瑛如此不公。
要把邵瑛所有热爱的东西都夺走。
“还有多快能到?”
邵瑛看着手表,一边看南慈的航班,他不知道南慈的新手机号,只能想办法去机场拦截人。
司机沉声道:“老板,已经是最好的了,到了!但是机场我们进不去。”
他还未说完,邵瑛就推开门下了车。
好在机场的人流量不大,邵瑛不过是一抬头,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候机厅的人。
邵瑛唇角忍不住扬起,可是就在他要冲过去时。
身体里,那股再也不受控制的感觉再度传来。
所有的器官、四肢,都失去了感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