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江南岸密林,人影绰绰。
汉讨虏校尉柳隐、奉车都尉法邈及楼船校尉郑绰,眺望对岸已然空寂的码头与山道。
确认吴军主力已悉数进入峡中,并且与岸上步卒分离后,郑绰向心腹点了点头。
很快,两艘在北岸泊湾船坞中进行修复的吴军斗舰,在汉军将士操控下缓缓驶向南岸。
柳隐、法邈所部五百余人,及楼船校尉郑绰所部水卒共千余人,开始有序地登船。
“郑校尉,”法邈对郑绰沉声道,“我与柳讨虏率步军即刻西进,循吴贼步卒踪迹追击。
“你率一千水卒留守此码头,务必严密监视下游方向。
“若再有吴人援军前来,速派快舟来报!”
“好!”郑绰对这位天子近臣不敢怠慢,抱拳应和。
法邈、柳隐所部,即刻西向,循着山道入山去了。
而郑绰则立即派出数批斥候,乘马上上的几艘轻舟向下游撒开,警惕任何可能的动静。
次日凌晨。
天色未明。
东方鱼白。
兵书峡北面大山,散布于漫长山道上的吴军步卒、辅兵,大多还沉浸在睡梦之中,营盘绵延十里有余,如果这些随意躺倒的人群可以称为营盘的话。
连续两日披荆斩棘,翻山越岭,已将这群吴人体力榨干。
除了少数象征性的巡逻队抱着兵器,靠着树根打盹,整个队伍全然处于不设防状态。
就在这时,山道两侧密林当中,悄无声息地冒出许多身影。
没有丁点犹豫,龙骧中郎将赵广亲率二百精锐龙骧郎,九百余名鹰扬府兵,利刃般插入吴军毫不设防的队伍当中。
“以少击多,上阵!鹰扬府弟兄们随我杀!”魏起声音炸开,直接撞入一群刚刚被惊醒、还茫然无措的吴兵当中。
鹰扬府兵齐声呐喊。
刀光闪过,血花迸溅。
一众府兵瞬间砍翻数十人。
这些府兵经过几战的磨合之后,配合已经相当默契。
此刻三人一组,五人一队,顺着山道一路向东冲杀。
吴人丝毫抵抗也无,唯知溃逃。
他们的甲胄,毫无疑问,几乎全部装在大江的战船之上,这是在自己国境内急行军的常态。
若非担心山林中可能出现猛兽,需要兵器防身、开路,许多将士甚至连兵刃都想卸下。
而面对这些几乎手无寸铁、睡眼惺忪的敌人,战斗毫无悬念地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。
许多吴兵甚至来不及起身,便在睡梦中被结果了性命。
有人试图反抗,但仓促间找不到像样的武器,很快便被砍倒。
更多的人则像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,互相践踏,场面极度混乱。
一名吴军司马刚组织起几十人试图抵抗,便有龙骧郎冲到近前,手中宿铁刀一刀便劈碎其人环首刀,顺势再一刀将其人毙命。
周围吴兵见状,发一声喊,顿时溃散。
赵广在高处观察战局,不时调整令旗,指挥各部穿插、分割、包围,最大限度歼灭敌人有生力量,同时防止溃兵向峡口西方逃窜,惊动已抵达西口的吴军水师。
山道上的杀戮在继续,汉军将士追着吴人溃兵一路向东杀去。
与此同时。
兵书峡西口泊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