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小说

第297章（第1页）

陛下，臣妾先行告退！”周皇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。但朱由检并无答复，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周氏这下子尴尬了，站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走也走不得。一旁的张嫣见状，起身挽住周氏的手臂，将她带离。

“呕！。。。

风雪如刀，割过辽阳城头的铁甲。关发蕊立于校场高台，目光扫过三千整装待发的红甲军士。他们身披新制复合棉铠，脚踏防滑钉靴，腰悬短铳与工造司特制爆雷弹，每人背后还负着一具折叠式火弩??这是沈云卿率匠院女学最新研制的远程利器，可在百步外连射六箭，箭头裹油浸麻，一点即燃。

“今日本帅亲点三军，非为出征，而为立誓。”关发蕊声音沉稳如钟，“自今日起，凡我辽南将士，皆知一事：我们不为帝王守边，而为百姓护家；不为朝廷尽忠，而为生民争命！若有一日，敌骑再犯，哪怕雪埋千山、冰封苏子，此军亦当迎头而上，寸土不让！”

话音落处，万兵齐吼：“寸土不让！”声震四野，惊起飞鸟无数。

朱徽妍策马而出，银甲映雪，手中红旗猎猎展开，上书四个大字：“妇孺亦战”。她身后五百女兵列成方阵，最小者不过十四岁，最大已逾四十，皆是从屯田户、流民营中选出的精锐。她们不靠父兄，不依夫君，凭一手铳术、一门算学、一场冬训，硬生生杀进主力编制。

“将军！”一名传令兵疾奔而来，跪地呈报，“金州港急讯：汤若望所督‘黑轮舰’试航成功！蒸汽机可驱动双轮逆流而上，时速达五里，且无需风力帆索！另据哨船回报，旅顺外海发现三艘建奴哨舰，似在探查我海岸布防。”

关发蕊眼神一凝：“终于来了。”

他转身下令：“传沈云卿、徐光启、祖大乐、左良玉即刻入府议事。红甲军第一营随我登舰，其余各部按预案布防。另外??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，“通知格物院，启动‘火龙计划’最后一环。”

两日后，格物院地下密室。

烛火摇曳，墙上挂着一幅巨幅海图，红线标注着从旅顺到复州湾的所有暗礁、浅滩与潮汐规律。中央石台上，摆放着一个铜铸模型??外形似鱼，长约六尺，腹部有螺旋推进器，尾部装有可调节舵板，头部则嵌入一枚小型爆雷。

“这就是‘水底雷梭’？”徐光启抚须惊叹，“竟能自行游动？”

“是蒸汽与弹簧双重驱动。”沈云卿站于台前，素衣未改，但眉宇间已有统摄全局的威严，“我们在密闭舱内设锅炉，以酒精为燃料加热产生蒸汽，推动活塞带动尾鳍摆动。同时用发条控制方向机关，使其沿预设路线前行。一旦触岸或撞击船体，头部引信即刻引爆。”

“造价几何？”

“每具八百两，含材料、人工、测试三次。”她答得干脆，“目前已造出十二具，藏于旅顺海底石窟，只待命令。”

徐光启倒吸一口凉气：“这哪是兵器，简直是鬼器！若被朝廷知晓……”

“那就别让他们知道。”关发蕊推门而入，披风带雪，“温体仁巴不得抓我私造违禁军械的把柄，但我们只要不说，他们就永远只能听风便是雨。”

正说着，左良玉匆匆赶来：“将军！王承恩到了！昨日抵金州，今日便要入辽阳，带了五百锦衣卫，打着‘巡查军饷、整顿吏治’旗号，实则四处打探兵工厂位置！他还放出话来，说您抗旨不援京师，形同谋逆，回朝后定要参奏一本！”

室内气氛骤紧。

祖大乐怒道：“不如一刀砍了，扔进海里喂鱼！”

“不可。”徐光启摇头，“他是天子近臣，又是监军钦使，若死在辽南，崇祯必派大军讨伐，届时皇太极残部联合蒙古诸部南下，内外交困，十年基业毁于一旦。”

关发蕊却笑了：“怕什么？让他来。”

众人愕然。

他踱至窗前，推开积雪，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匠学院：“你们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？知识不分贵贱，功业只问实干。既然他想看‘割据之证’，那我们就给他看个够。”

三日后，辽阳城门大开。

鼓乐齐鸣，彩旗招展，百姓夹道相迎。关发蕊率文武官员亲迎十里，献牛羊酒醴，奉迎圣旨。王承恩身穿飞鱼服，腰佩绣春刀，昂首步入城中，眼中满是审视与不屑。

“关将军，你可知罪？”甫一落座，他便拍案而起，“陛下三召你勤王，你却拥兵自重，拒不奉诏，莫非真想做第二个安禄山不成？”

关发蕊神色平静：“下官非不忠，实不能也。辽南屯民三十万，垦田百万亩，设学堂十七所，建工厂九座，皆赖军队护卫。若主力西调，建奴乘虚而入，则百万生灵涂炭，十年心血化为灰烬。此非抗命，乃保民也。”

“保民？”王承恩冷笑，“我看你是想自立为王！听说你连女子都授官职？还让贱匠执印？这可是乱纲常、坏礼法的大罪！”

“礼法为何而设？”朱徽妍突然开口，一身红甲未卸，直视王承恩，“为安天下，而非压百姓。我红甲军三年歼敌两万，守土安民，何罪之有？林小娥设计野战灶台，使士兵寒冬仍有热饭，功劳胜过多少空谈圣贤的举人？若说授官违法，那请问大人，是谁规定女人不能为官？《大明律》哪一条写了工匠不得入仕？”

王承恩语塞，脸色铁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