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时意说:“我不过来了,明早就走,车厂那边有事。”
十一急了。
嗷嗷嗷半天。
小黑尽职尽责地转达。
傅奚棠此刻已成为面无表情的猫语翻译大师:“它说季时意你怎么能这样这种关键时候你怎么可以走你在想什么……”
傅奚棠有点忍无可忍了。
“这样吧,我现在就骑摩托把十一给你送过来,你俩自己聊,行吗?”
小黑十分赞同地点了点脑袋。
季时意反应平淡:“不用,傅奚棠,你直接挂了吧,不用理它。”
十一白眼一翻,就差没飞扑上来叼着傅奚棠的手机咬一口了。
但傅奚棠看它那眼神,距离行动也不远了。
她拿着站远了一些。
“真不用?”傅奚棠问。
季时意:“嗯。”
傅奚棠摸了摸掌心里小黑的脑袋,鳞片冰冰凉凉的,还有点滑腻。
“你这是打算退一步,海阔天空了?”
季时意捏了捏眉心,放下手里一直在看的文件。
“天气太热了,先冷冷吧。”
傅奚棠:“你就不怕这么冷没了?”
季时意笑了下:“猫不是还在那吗?行了,挂了,真没空聊了。”
盯着已经结束的通话界面,傅奚棠沉默了下,转头看向十一。
十一扭过头,像来的时候一样,也突然地离开了。
等猫的身影从窗前消失,傅奚棠才把纱窗关好。
小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。
傅奚棠叹口气:“行吧,今天你就在外面睡吧。”
小黑的蛇尾扭了扭,跟着傅奚棠上床,一瞬间,刚刚还只有掌心大小的黑蟒变得巨大无比,盘成一圈蚊香,睡在傅奚棠的身边。
傅奚棠摸了摸它的蛇鳞。
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。
个头大,胆子小,看起来凶神恶煞,其实是个玻璃心嘤嘤怪。
拍了拍小黑的脑袋,傅奚棠抱着她,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。
同一片夜色下,季时意放下手机。
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日记本,打开来,写有最新一天日期的纸页上,放着一张被塑封得极好的四叶草标本。
指尖轻轻抚过方正的塑封边角。
只要一休息下来,小姑娘无措地想要逃跑的样子,坐在车上对话时的焦灼模样,全都清晰地出现在季时意的脑海里。
轻叹口气,闭上眼。
季时意把四叶草的书签放下。
其实傅奚棠的问题她也想过,但季时意想不出什么好的答案。
或许比起她的前进,舒悦现在更需要的,是喘口气冷静一下。
她们都该冷静一下。
次日一早,饭桌上,傅奚棠随口提及季时意离开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