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永远都得不到真心!”
“怪不得!怪不得安瑶净身出户也要跟你离婚!”
“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!”
一声声,一句句,像是最锋利的刀,剖开他的胸膛。
傅司年的背影僵了一下,却并未停下。
可那颗心脏早已麻木不堪。
连疼痛都变得迟钝了。
柳茵错了事,坐牢十年,总有刑满释放的一天。
得到解脱。
而他傅司年,或许要用这一生,为自己犯下的错买单。
这才是真正的无期徒刑。
铁窗内的日子,千篇一律。
柳茵在探视间那场疯魔般的嘶吼过后,每一天都活在提心吊胆里。
她在等。
等傅司年的报复。
以他的手段,想让她在监狱里无声无息地烂掉,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。
一天。
两天。
一个月。
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紧绷的神经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,渐渐松弛,然后麻木。
食堂里馊掉的饭菜,监舍里刺鼻的汗味,耳边永不停歇的争吵和哭泣。
她从恐惧,到麻木,再到平静。
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那些不甘和怨恨,连同曾经对傅家少奶奶身份的执念,都在这灰色的高墙内,被消磨得一干二净。
她不再作妖,不再刻意惹是生非。
像身边所有戴着镣铐的女囚一样,按部就班,沉默地活着。
A市,晏家老宅。
一场小型的家宴,宾客皆是世交故友。
气氛正好时,一位世伯笑呵呵地看向宴竹。
“小竹都三十出头了,还没个定数,你母亲可要愁白头了。”
周岚闻言立刻附和,脸上的忧心真切万分。
“可不是么,我这头发一半都是为他操心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