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望院内有能力,有担当的医生们,踊跃报名。
阿曼。
医疗援助。
这几个字,像一颗石子投入宴竹平静的心湖。
他想起大学时,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些战地记者的纪实摄影。
废墟,硝烟,尘土满面的孩子,还有穿着白大褂逆行的身影。
那时他就曾对安瑶说过,若有机会,他一定要去。
机会难得。
而且只有半年。
并不会耽误腊月的婚礼。
心,不可抑制地动了。
夜里,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。
宴竹搂着安瑶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。
他将今天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。
安瑶静静地听着。
她当然记得。
她记得他说起这件事时眼里闪烁的光芒。
那是属于少年人的,最纯粹,最滚烫的理想。
如果他还是一个人,怕是会当场就递交申请。
他现在问她,是在征求她的同意。
只要她流露出半点不舍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。
她怎么会舍得。
一想到要分开整整半年,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,密密麻麻地疼。
可她不能那么自私。
不能用自己的不舍,去折断他梦想的翅膀。
她翻了个身,面对着他,嘴角弯起一个玩笑般的弧度。
“国际医疗援助小组,多光荣啊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只要我们的宴医生,别忘了准时回来当新郎就行。”
宴竹的黑眸里瞬间漾开层层叠叠的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