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瑶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听到这话心头一紧。
她不安地攥住宴竹的衣角。
这一路走来,她看得清楚。
那些孩子们破旧的衣衫,女人们脸上被风沙侵蚀的皱纹,男人们黝黑干瘦的臂膀。
这里的生活不能只用贫瘠来形容,而是艰难。
这些瓜果,鸡蛋,或许就是他们一家人好几天的口粮。
这份欢迎太过沉重。
宴竹感觉到了她的僵硬,反手将她冰凉的手握住。
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声音温和而安抚。
“别有负担。”
“我会想办法,用药品或者其他物资加倍补偿给他们。”
“而且这么多东西,也分不清是谁送的,这是他们表达感谢的唯一方式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。
“医疗队的同事们,也经常收到他们送来的蔬菜和海鱼。”
安瑶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。
她明白在这里推拒才是最大的不尊重。
宴竹很忙,第二天一早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。
他看着安瑶,眼神里带着歉意。
“抱歉,今天可能没时间陪你到处转转。”
安瑶却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,眉眼弯弯,像一泓被阳光照亮的清泉。
“你没有时间陪我。”
“但我有时间陪你。”
医疗点里人手严重不足。
安瑶跟着宴竹一起上班,并没有闲着。
一个当地妇人抱着发烧的孩子,焦急地用阿拉伯语比划着,而负责接诊的外国医生却听得一头雾水。
安瑶走上前,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安抚了妇人的情绪,然后清晰准确地将孩子的症状翻译给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