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兴宫的焦总管是皇后上官衫的人,在看见萧柔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,枯瘦的脸上就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轻笑。
“萧姑娘可真是贵人呐,其他为先太后祈福诵经的各府姑娘早早就到了,唯有萧姑娘,姗姗来迟,这是根本就没将皇后娘娘的旨意放在眼里?”
面对焦总管的挑衅刁难,萧柔始终心平气和。
她微微跛着脚来到焦总管面前,屈膝行礼:“焦总管误会了,小女因身上有伤,故,才会在路上耽误了些许时间,有劳总管在此等候。”
焦总管瞥了眼萧柔受伤的脚踝,出声敲打,“按理说,萧姑娘身上有伤,洒家是要照顾一二,但先太后冥诞乃重事要事,万不可马虎,姑娘可莫以这伤势作为借口,行偷奸耍滑之举。”
“万一因姑娘而让先太后的冥诞出了错,纵然你身后有大人物撑腰,也保不住你这条命。”
听着焦总管言词中的不善,萧柔温和浅笑:“大总管的提点小女记下了,定时时警醒,谨遵皇后懿旨,绝不敢耽误了大事。”
焦总管看着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的萧柔,浅哼一声就转过身。
随手指了一个宫侍,命令道:“去,将萧姑娘带到她居住的院子,记住,不该说的话别说,不该做的事,别做。”
宫侍领了差遣,垂着头就去照办。
萧柔等一行人跟在那名宫侍身后,很快就投进浓浓的夜色里。
焦总管则是站在原地,接过身旁宫人手中的宫灯,看着宫灯里跳跃的细小火苗。
咚的一声,就将精致的宫灯丢到地上。
任由火蛇在瞬间,吞没了华美的宫灯,“还真如皇后娘娘信中所言,这个商贾女是个不好对付的。”
站在焦总管身后的干儿子金宝站出来,随着他的话,问道:“若真如此,娘娘交代的事,岂不是不好办?”
焦总管轻蔑的嗤笑,“洒家跟随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,之所以能受以重任,就是因为洒家总是能办成他人口中不好办之事。”
“那个商贾女是有几分激灵和机警,可那又如何?如今,她在洒家的地盘上,要她身败名裂,甚至是要她去死,还不都是洒家说了算?”
说着,焦总管就示意金宝走近些,凑近到他耳边叮嘱了两句。
待金宝听清了焦总管的吩咐,面露惊讶,“干爹,咱们这么快就动手吗?会不会打草惊蛇?”
焦总管狞笑道:“那个商贾女是个聪明的,瞧她在洒家面前沉稳镇定、滴水不漏的样子,就知道自她在大兴宫露面的那一刻,她就在防备着洒家。”
“既然如此,就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,今夜,她姗姗来迟,害的洒家在外等了她这么久,洒家当然是要给她准备一份厚礼,教教她规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