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和帝则是担心的看向赵衡。
这个傻孩子,难道他不知,今日上官家和皇后发难,分明就是蓄谋,摆明了就是冲着他来的;可这个傻孩子不仅不知避让,甚至还要将那个毒妇迎进来?
难道他不知,一旦那毒妇出现,朝堂上将要发生的事,就不是他们能轻易控制的。
元和帝担心的盯着赵衡,可赵衡却是抬头望向他,对着他轻轻地点了下头。
这一幕,倒是让元和帝回忆起当年他教阿衡骑马的时候。
年少时的阿衡身形瘦弱,他总是恨不能让这个孩子长的再健壮一些,再教他骑马;可一日,阿衡却是拉着他的手,让他亲授马术。
他至今还记得他蹲在年少时的阿衡面前,问他可真的做好了准备?
阿衡虽沉默寡言,但却眼神镇定的对他点了点头,一副万事都准备好的架势。
事实上,阿衡确实也没让他失望,这个孩子天赋极强,在马背上不过是骑了几日,就能策马疾驰;在他的身下,高大的马儿如同与他心意相通一般,随意供他驱策。
如今,眼前的阿衡和年少时期的他渐渐重合,让元和帝在感慨的同时,也决定再信他一次。
于是,就见元和帝一改先才的坚持,扬声道:“宣皇后进来。”
伴随着帝音的落下,不出片刻,身着皇后正装的上官衫就从殿外缓缓走进来。
“皇后不在凤栖宫中修身养性,跑来前朝做什么?”
上官衫听出元和帝语气中的不悦,但想到珏儿倒在床上凄厉惨叫的样子,皇后的一颗心就在滴血。
她抬起头,看向元和帝:“皇上,臣妾来前朝打扰,就是想要状告皇城司都督赵衡,她与那商贾女在大兴宫一起谋害大皇子,生生断了大皇子两根指头,本宫身为大皇子的生母,又怎能眼见着伤他之人逍遥法外?”
此话一出,朝堂上顿时掀起轩然大波。
什么?大皇子赵珏,竟然残了?
这是不是说明,大皇子将要被动退出夺嫡之争?
文武百官的眼神纷纷落在皇后和上官谋的身上,不敢错过眼前发生的任何一瞬间。
昨夜,元和帝就通过赵衡的口中知道了发生在赵珏身上的事。
所以对于皇后所言,他并未有太大反应,只是道:“大皇子受伤,你身为母亲,就该好好陪伴在他身边,而不是像个疯妇一样,冲到前朝,当着百官的面在这里构陷一个无辜的人。”
“无辜?皇上什么都不问,就说那行凶之人无辜?皇上此举,难道就不怕天下人指着您的脊梁骨,说您是个不顾血肉亲情的狠毒父亲吗?”
“皇后!你放肆!”
元和帝一掌拍在御案上,显然是动了震怒。
上官谋赶紧站出来,为上官衫解围道:“皇上息怒,皇后皆因挂心大皇子的伤势,才会有些口不择言;事实上,我们确实有证据证明大皇子身上的伤,的确是那商贾女作为。”
“而且,商贾女萧柔在伤了大皇子后,还被皇城司都督赵衡护送入京,她身为替先太后冥诞祈福之人,冒然离开行宫,实乃大不敬;还请皇上重重降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