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砚深眸光微动,瞬间了然。
她没要回顾家老宅。
看来,孟婉容之前“敲打”过她了。
他侧过头,目光沉沉落在她紧闭双眼、写满倦意的侧脸上,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搅。
“呵。”一声轻哼从他鼻腔逸出。
“时微。”他声音低沉,像砂纸磨过粗粝的石面,“七年前,就算我没有破坏你和顾南淮——”
他语气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捕捉着她可能出现的任何细微反应,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:
“你以为,顾家就会允许你和顾南淮交往?”
时微闭着眼,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,置若罔闻。
季砚深借着顶灯的光亮,一瞬不瞬打量着她。
她侧脸线条紧绷,眉宇间染着倦意。
他绷着脸,沉默地将她的座椅缓缓调低,随即抓过手边一条柔软毛毯,带着点发泄似的力道,不算温柔地朝她身上一扔。
“回家。”他对司机吩咐,语气不容置疑。
时微蓦地睁开眼,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。
她不愿再回那个“家”!
季砚深眼皮微掀,捕捉到她眼底的抗拒,冷嗤一声:
“怎么?答应回头了,连‘家’都不肯回?”
时微懒得与他争辩,抿紧唇,将头彻底转向另一侧车窗,重新闭上眼,仿佛陷入沉睡。
车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。
时微闭着眼,心如明镜。
这次撤诉、和解,换取照片作废,不过是权宜之计。
下一次,她会继续起诉离婚。告他恶意剥夺她治脚的权利,买通医生,导致她残疾。
此刻,想起脚伤还有希望痊愈,一股灼烫的暖流猛地冲上喉咙。。。。。。她眼角悄然溢出两滴滚烫的泪。
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