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小说

第596章最后面具忽悠瘸了（第2页）

“我知道。”兜帽人平静地说。

“您确定要继续吗？上级监察网络已标记您为最高威胁等级，随时可能启动‘清道夫协议’。”

“没有上级了。”他重复道，“只有选择。”

他转身，走向一面封闭已久的金属墙。手掌按上识别区，血液渗出，激活了隐藏权限。墙体缓缓开启，露出一间狭小密室。里面只有一张椅子、一台老式录音机，和一段标着【N-07】的磁带。

他坐了下来，将磁带插入机器。

按下播放键。

南宫童的声音响起，带着电流般的杂音：

>“……你以为你在建造天堂？你只是在制造一座更大的监狱。真正的自由不在于选择吃什么口味的早餐，而在于**能否拒绝吃早餐的权利本身**……”

兜帽人闭上眼，泪水滑落。

他想起了更多。

父亲不是科学家，而是反抗者。那支铅笔不是奖励，而是遗物。那扇门不是通往未来的入口，而是逃生通道。而他自己，曾亲手签署了处决令，将包括南宫童在内的三百七十九名“异常个体”送入数据焚化炉。

他曾以为那是为了秩序。

现在他明白，那只是恐惧??对不确定性的恐惧，对失控的恐惧，对人类原始野性思维的恐惧。

“我错了。”他喃喃道，“我一直都知道，我只是不敢承认。”

录音结束，磁带倒带，自动重播。

同一时间，飞船外部传感器捕捉到一道高速接近的轨迹??锯齿状尾焰，轻微震颤，正是纪言的飞行器。

……

第二百零五世界泡，地铁站台。

清洁机器人仍在尝试清除那把吉他上的红漆公式。可每当它擦去一行符号，新的墨迹便从琴弦断裂处渗出，如同伤口不断流血。越来越多的人驻足围观，尽管系统不断推送“该区域存在幻觉污染，请勿停留”的提醒。

一个小女孩蹲在吉他旁，伸出手指触碰那行仍在流动的数学公式。

$$sum_{n=1}^{infty}frac{-1^{n+1}}{n}=ln2$$

她轻声念出来，忽然笑了。

“这不是答案。”她说，“这是**提问的方式**。”

话音落下，琴身猛然震动，断裂的琴弦竟自行缠绕，重组为一段简谱。音符悬浮空中，形成一道波形图，恰好对应南宫童最后一次广播的声波特征。

站台顶部的广播系统突然开启，却没有播放广告或通知，而是传出一段清澈的童声合唱：

>“我不信……”

>“这太完美了……”

>“为什么所有人都笑得一样？”

>“我的梦里有个男人撑着黑伞……”

每一个声音都来自不同城市、不同年龄、不同语言背景的孩子。他们从未相识，却在同一时刻唱出了相同的低语。

监控系统疯狂报警，判定为“跨区域协同煽动事件”，立即调派治安无人机前往镇压。可当无人机抵达现场时，它们的视觉识别模块全部失灵??画面中，小女孩手中那把吉他散发出无法解析的光晕，频率正好落在人类潜意识共振区间。

三架无人机在空中相撞，坠毁前最后传回的画面是：小女孩将吉他抱起，轻轻拨动仅存的一根弦。

嗡??

一声颤音扩散开来，覆盖整个城市。

所有正在运行的情绪调节APP瞬间崩溃，心理评估报告自燃，家庭和谐监测系统的摄像头集体爆裂。人们捂住耳朵，却又忍不住流泪。那种感觉，就像多年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。

而在这一刻，全世界共有九万两千三百四十一人关闭了自己的身份芯片。

不是撕毁，不是破坏，而是**主动注销**。

他们走进政府服务终端，输入密码，点击确认，然后静静等待系统反馈。屏幕上跳出一行字：

>您即将失去公民权益、信用评分、医疗保障及社会归属资格。是否继续？

他们点了“是”。